“你！”凌青竹被路羽生这番故作歧义气得差点儿起身而立。

“咦，不知道这个菜叫啥名？”武竞元夹起一块类似小块蛋饼一样的东西，大声惊叹道。

一桌人被武竞元这一声惊问吸引，被路羽生气得一脸青紫的凌青竹向武竞元睇去感激一眼，谢他帮自己解围。

武竞元惊奇，一桌书生也惊奇，一时竟无人知晓那是什么菜。

上官婉容见无人言语，缓缓开口道：“阿弟，你夹的菜是兔脯奶房签。”

姜云子听上官婉容如是说，脸刷地一下红了，刘晓智则举箸也夹了一块，喃喃道：“兔脯奶房，这道菜怎地如此淫秽，实在是不能下咽，不能下咽！”说罢摇着头，把筷中的吃食放置于盘中。

另两个不怎么说话的书生纷纷附和刘晓智，上官婉容却低头掩面轻轻笑了起来。

路羽生因不喜凌青竹，便连带着不喜欢武竞元和上官婉容，眼瞥见上官婉容在窃笑，盯着上官婉容冷声道：“元姑娘，你笑什么？我刘师弟说得难道有什么错吗！”

武竞元见路羽生竟针对起上官婉容，愤而硬声搁置下手中竹筷，正欲发作，上官婉容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各位先生有所不知，‘奶房签’是将干酪与肉糜糅合裹在蛋皮里蒸或炸，并非真如各位所想的兔脯奶房。”

上官婉容说罢，心下想了一想，又继续说道：“还有这各道菜的食材，也并非全然如那唱倌儿所报的名字一样，名与实并非全都尽数相符。”

“好比这道假豹胎吧，它其实是用羊胎盘做的，所以叫假豹胎；那道米糟猩唇中的猩唇则是一种名为堪达汉，号为猩唇的鹿类，土人皆食其鼻而美之；不过像这道蒸驼峰那倒真是时选鲜驼峰，骆驼背脊上的脂肪组织肉鞍子了。”上官婉容放下手中竹筷，左手牵着右衣袖，手作刀锋状一一遥指着说道。

“管他是真豹胎假豹胎，是猩猩唇还是月亮唇，人生在世一品为先，何必计较！凌兄、武兄，你们如此热闹，蓝小景忍不住来凑上一番。”蓝小景突然左手拿竹筷，右手拎着喝的还剩底儿的那坛子梨花酒挤到武竞元身旁，大声道，“武兄，咱们挤一挤不介意吧。”

“哎，这位仁兄，也不问问我们几个同意不同意就坐下，虽说你是剑客我们是书生，书生论学问讲礼，剑客论剑也是要讲礼的，你这样毫无礼节地不请自坐，是真当我们不存在吗！”路羽生见蓝小景完全不把自己和其他几位书生放在眼里，心下不爽，铁青着脸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