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旻说给米米贴个追踪器怕她去开房,这固然是开玩笑,但也并非没有依据。她回头仔细一想,米米每天到底都在干什么,身为家长其实并不太知道。
但是倘若真是早恋,祁旻也知道这玩意儿防是防不住的。作为一个自认为能够科学看待青少年心理问题的人,祁旻对恋童癖没有阴影,她主要还是担心米米万一跟别人发生点儿什么……因此在祁旻看来,还是加强一下儿生理卫生教育比较重要。
作为类脑体商业化的副产物,社会的性|开放程度也增加了。在类脑体中由于不产生物理上的接触,人们发生某种关系的阈值也比现实中高得多。这甚至催生了类脑体中打着擦边球的色|情服务行业。
中国法律当然禁止卖X,但是在类脑体里的灰色产业,打的都是“延迟体验”的旗号。由于类脑体中的感觉完全来源于建构师所复制的意识活动,因此对于性|行为的感受也可以被记录下来,之后被其他人重新体验。这也就相当于服务者提供服务,和被服务者接受服务,在时间上是分离的事件,因此并不能算是卖X。但事实上最终的结果又的确与卖X无异,这也是在法律上纠结的地方。
不过祁旻极度确信,她闺女大半天不在并不是偷偷上类脑体买灰色服务来着。但类脑体的存在的确显著降低了这一代年轻人的保守程度,甚至上周还有一个随机调查,显示现在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类脑体用户超过一半儿都有过类脑体中的性|体验。如果是按照安东的标准,这些青少年可都是恋童癖的受害者。
总而言之,现在看来生理卫生教育还是非常必要的。祁旻对着笔记本屏幕想了想,决定还是要跟米米摊开了说。
——
等到安东出门买做晚饭的食材,祁旻走到米米的卧室门前敲了敲门。
“怎么了?”门后传来米米的声音。
“开开门,妈妈想跟你聊聊。”祁旻以相当安静平和的声音说道。
门打开了,祁迷歪着头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书桌上放着半合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
“咱们进屋说?”祁旻提议道。
祁迷没明白她妈妈找她干什么,以防万一还是走到书桌前合上了笔记本的屏幕。祁旻知道这个角度不可能看清楚屏幕上的东西,但看起来至少不是PORN。
她关上门,在祁迷卧室里的小沙发上坐下,又指了一下儿对面的座位:“来先坐下。”
祁迷在对面坐好,大概意识到她妈妈说的应该是跟她今天去见季连有关了。
果然,祁旻第一句就问道:“Mimi,你能说说你今天到底是去哪儿了么?”
祁迷没明白她怎么就又被怀疑了。从当时她妈妈的表情来看,她应该已经被糊弄过去了才对。而后她就意识到了,她能糊弄得过去祁旻,但是肯定糊弄不过去安东。
但是这种事儿跟自己妈妈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祁旻承认道:“我没去欢乐谷……我去见一个网上认识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