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都是呼呼睡声。山洞里过于寂静,有一点点声音就格外清晰,于是,这么多人的呼吸,形成了一股声浪。
也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也许是疼痛难耐睡不着,夏天躺在坚硬的岩石地面,忍受着干蒸桑拿一样的低烧,筋骨肌肤都能感觉到的隐痛,煎熬着时光。
不远处,有人重重的“呼,哈”呻叹,接着有两个人低声交谈,夏天听到一个熟悉的词:啊哇!有了前一天的经历,不用人教,夏天也明白,这是表达疼痛的语气词。
他们痛了,喊“啊哇”。我也痛得很难受,很想大呼几声“哎哟”……
有人走过来了,还不只一个!夏天警惕的裹紧盖着的毛巾被,抱紧怀里的两个提袋,双肩包被她当做枕头,压在头下。
不过,抢劫事件并没有再次上演,那两个人只是徘徊遛跶,隐忍地重重的吐气吸气,看来,身体也是很不舒服。
折腾了好一阵,听到那两人又躺下,夏天也眼皮渐渐发沉。
穿越过来的第二个晚上了,再一次,睡山洞。不过,多垫了一层枯叶,没再硬躺岩石。毕竟,脑容量那么一点点大的小鸟,筑巢时,也懂得用枯枝树叶泥巴,给自己整一个更舒适的窝,何况万物之灵的人呢?
明天,新的一天,我能回家,睡到卧室里,席梦思床上吗?
*~*~*~*~*~*
人群起动,又是新的一天,日出而作。
一阵长时间的喧哗热闹过后,山洞里又变得无比安静。一丝声息都听不到,一丝光亮也见不到,身处其中,忍不住的心慌。
空寂黑暗中,某一个角落里,无声无息的,突然亮起耀眼的光,白光如昼,撕破无边黑暗。
悉悉索索,翻找整理东西的声音,响了好一阵。之后又安静下来,局部地区飘散出米田共的浊臭。最后,灯光熄灭,山洞重归黑暗。
一个身影瞻前顾后,东张西望的,摸索着走向洞口。
虽然山洞深处伸手不见五指,可是,拎着这么一兜,哪怕被小呆娃闻着味儿,都尴尬,赶紧的,有多远扔多远。
忍痛辗转一晚上,再醒来还是在洞里。做完必要的自身清理,夏天站在洞口,怒视微现晨曦的天空。
如果心里的怒火可以化做能量,真的不介意毁天灭地!
什么穿越?重生?不都是网文里的事吗?我是学生,正经要做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活得开心快乐,根本不想穿什么越,重什么生?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原始部落!最基本的吃喝二字,吃?勉强会用火烤熟肉,连盐都没有!喝?直接生冷的水!
其它更多的?人家心里,可能还从来没有过,那么高端的需求欲望呢!
过的什么日子啊?要怎样才能活下去啊?
晕……算了,已经是病痛缠身,再愤怒忧虑,就要吐一口黑血,直接死一死了。还是去睡个回笼觉,养好身体,然后,想法子解决生存难题。
当然还要有帮手,这一群洞友,就是现成的壮劳力。
昨天晚上,矇眬的见了一面,今天,正式的相见在阳光下吧!
背她抱她,同吃同睡,两天两夜,最亲密无间的白皮裙君,表现得足够友善,值得信赖。
那骚年,任打任骂,驯服成忠犬?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不行?那就换一个地方,找一群新洞友!如果,还活着的话!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睡觉……
疼痛如影随行,无处不在。夏天疲倦至极,却还是不能安睡。且睡且醒,依稀听到小孩欢快的叫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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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天光大亮。呆娃木着小脸,跨坐在树干上,玩自己的手指头。不良于行的呆娃爹,在一旁席地而坐,臀下铺了一块皮草,正用枝条编制着簸箕筐篓之类的东西。
平台周围,以及更远处的树林中,有好多枯黄的落叶堆,树林里隐隐传来小孩子的尖叫嘻闹。落叶,也可以烧火的。小孩子们一边玩耍,一边做着力所能及的工作:捡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