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吏长等人的吹捧让太虚宫的人几乎都要作呕。
大师祖却只是冷笑一声:“早就料到大人会这么说。
可惜,我们宗门和齐国的仙道会有联合,道里也批准了不必和县里联动。”
“原来如此。”张京保持微笑,“原来是有齐国后台啊。”
“你说什么呢”
二师祖低语,很多真人也愤怒地望着张京,看他如同看洪水猛兽。
“希望大人能知道。”
此时一群白鹤突然从西方往东方飞去,大师祖凝神静气地捏了个诀,天上突然现出华彩云雾。
好景色。
在场的人无论哪个阵营都因为这天光神景而惊呆一瞬。
除了张京,他只是看着大师祖。
大师祖望了眼由阴转晴的天空,叹息着悠悠地说:“阴霾或许会遮蔽一时,但晴云一定会到来。”
又是双关语。
张京咬牙切齿,地上他的影子被天光拉出的影子如同瑟缩着蓄意攻击的妖魔。
大师祖看了眼那影子,又身正不怕影子斜地看向张京。
“大人一定懂得这道理,对吧?”
除了不和官府合作,他们做的一切都尽善尽美。
明摆着谋反的妖魔,在苍州县从未出现。
苍州县也从来没有妖魔太大的闹事,没有重大杀人放火,从来没有。
太虚宫的人默默承担起了苍州县的太平。
但他们每年拿的钱,也的确都是用来壮大门派实力的。
他们已经强到连知县等人都不得不仰视的程度。
就算他们安分守己,也无形中抢劫了苍州县民众的税钱贴补自身。
在皇权和地方势力的斗争中,他们也只是被瞄上,想要被利用的武力。
张京看向地上众人的影子,不管自己还是大师祖,亦或是其他人,都是一样的黑。
离开太虚宫,张京撞见了宗门考生的队伍。
“今天是第二天宗门考?原来如此。”
张京看着马车外,一行行的修行人和护送他们的师长,想起自己的曾经。
也是如此无时无刻不朝着高位爬,水不涌动则为死水。
这么大的万人盛景,是等级天下的残酷。
但是又何尝不是一种残酷美学?
每个人都在竞争,朝着天顶进发,向着太阳前进,然后一个个被淘汰。
“大人,已经调查出来了,真的是宋灵雁本人。”
汪天出现在车外,气喘吁吁地报告。
他持着伞,一身深蓝色普通外袍,即使如此依然一派衣装革履的气质。
张京让他上马车,给他毛巾擦擦肩膀上洒落的雨点。
汪天本该是穿着名贵衣裳,把长衫兜上去,坐在桌案前边喝茶边训斥下属的人。
如今却在为着更上一级的张京奔波,因为张京亲手给他毛巾而欣喜地不停点头哈腰。
他和蒲吉现在也反应过来了,张京被皇帝放逐是假,被更重视是真。
“既然是真的,我就去一趟。”
想起宋灵雁,张京还是有点那啥。
旋锋会的千金,的确带劲。
上次过后,宋义有没有骂她?张京很好奇。
云岛菜馆拜金亭建在繁华地段,虽说苍州县本身就破破烂烂,任何地方都当不起繁华二字,但的确这里是苍州县商铺最密集的地方五马道。
又是堵车的好时节,张京喝着酒烦躁地看着车外,然后又看手上的资料,他突然抬起头问身边的汪天:“蒲吉怎么样了?”
“一切都正常。”
蒲吉留在姑苏监视沈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