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学府内,此时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麻烦。然而作为这间学府的最高决策者,徐弘祖只能眉头紧皱的呆在武院最高的看台上,看着同他一样被下了泄灵散的各门各派。
大意了。
“徐先生,您看,济州有头有脸的掌门都到了,你不借着机会,讲讲我们的大业么?”男人的声音像是请教,但徐弘祖清楚,这是在逼宫。
唉,树大招风。徐弘祖这么想着,看了眼前的人。
说起来,能够将学府做到这么大,囊括了顺国近八成的适龄豪门弟子,东莱学府在护卫的力量上绝对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然而最坚硬的城堡,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一点防不胜防。
从学府的食肆下手,这帮人这真是能忍。或许除了皇宫,真没有几个地方能抵御这般渗透。学府用的护卫,虽说比不过京都的黑甲卫,但对付一两个教派是绝对没有问题。如今却被这样卑劣的手段拿下。
这群下三滥。
“唔,不要太失望,我知道徐先生想的是如若明刀明抢的打,东莱学府不一定会落得这般下场,或许败了人是我们。。。。可是,您知道的啊,东莱学府凝聚了这么庞大的一群异人,我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正面挑您的山门。。。所以嘛。。。”
徐弘祖痛苦的闭上眼,好些日子没有回来,没想到才回学府,迎接自己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幕。
纵然护院的武师有卸甲归田的兵士,有学府供奉的武者,可是面对这般有组织有预谋的入侵,仍旧是不堪一击。再者由于贤中之乱后的这几年,各门各派都忙着休养、稳固,何时再遇到过这般局势?护院之人传来警示,学府中无论祭师还是武师根本就没有提起应有的重视,直到汤芝青带了菁盟的人围上,众人才明白过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然,泄灵散只占据了对方成功因素的一部分,仅仅四五十人的势力,不可能完全控制得住整个学府。当那声响彻学府的呼哨传出,闯入者就近制服了毫无防备的护院武师,那之后学府的大门、后门等等一切的出入口都被一一封堵,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整个学府变成了一座孤立的牢笼。
菁盟的人不断将事先定下需要抓捕的人送上看台,每多一个,徐弘祖的心便下沉一截,直至几大门派都有人被送来后,他心中的期望之火也灭了下去。
该来的都来了,余下的也解决不了问题了。
“您看,我们没有动武,学府还安然无恙不是嘛?您应该看得出来,我们想要的无非是培育更多的祭师,武师,丹师。。。这有什么错呢?王家、李家、陈家。。。他们送来了各大家族的子孙,占最好的教书先生,用最好的祭器,可是到头来呢?我敢说同阶段的祭师,打不过我的人,您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借着下面的场地试试,祭师、司门、诵师我都能找来,您要不要看看呢?”
徐弘祖闭着的眼睛抖动了一下,继而重归平静。汤芝青见状继续说:
“从东莱学府建山的那天起,您就该想到有今天。这世道变了,不应该再由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把持。我们有灵气,有祭言,为什么要为他们卖命?。。。”
汤芝青的话还在说,徐弘祖还在沉默,烈日之下的整个学府处于一片闹哄哄的混乱之中。
搜捕、围堵、反抗、逃窜、……事实上,异变发生时起,一直到有人死在眼前,绝大多数的人都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最开始的一些护院便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倒下去,接着是仗着懂些祭言的学子,可是学府之中铺满了散灵石,发出的祭言又有几分威力?
四五十人的力量覆盖的范围并不大,但由点盖面带动起来之后,其余地方的师生便开始作鸟兽散,逃跑的、呼救的、找地方藏起来的应有尽有,也有的人干掉了分散开来的入侵者,但更多的则是饮用了投放过泄灵散的井水,只得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