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院长,学府之事,若真如汤芝青所言,怕是要从长计议啊。”
“呼……从长计议,谈何容易……王家自三年前把持了学府内外,学府便已不再是那个学府。暗地里,他们在学府中安插了多少眼线,朝野内外又打通了多少门路……学府坐稳顺国第一的位置,没有王家是不可能的。”
“那……难道离了王家,学府就办不下去了么。”
“不,不在于离开王家,而是谁取代王家。陈家不行,商贾世家武林中人不服、官家亦不屑。叶家,勉强能顶上来,可是比起世袭已久的王家,还是太小……至于菁盟,还真不好说。”
“哎,王家……一步臭棋……”
“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家大业大,任谁都会留条后路……这本没错,但坏就坏在落了把柄。官家对菁盟绥靖太久……终于养虎为患了。”
“他们是在逼王家……弃车保帅。”
“弃车保帅?应该,没那么简单,如今菁盟之势席卷大顺,怕是想要抓几条大鱼上船。如今看来,是要拿王家开刀。”
“那院长之意,是要俯首?”
徐弘祖轻轻摇头。
“貌合神离?”
又一次摇头。
“那……”
“东莱学府名誉大顺,靠的可不是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和而不流,中立而不倚,方能言强,学府之道亦如此。……你先莫要动手,暂且看看他们还有何手段。若是能借此肃清些魑魅魍魉,也不尽是坏事。”
“是。”
“回去吧,小心些。”
推开茅厕的门,徐弘祖波澜不惊的走回看台,丝毫不在意跟在身后的菁盟成员,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缓步走回座位。几名院主见他这般模样,倒也没有表现出问询的意思,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喝茶。
反观另一边,王家、陈家几人,却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长时间的隔离,不时被汤芝青拿出来的污点,时刻在压迫他们的神经,他们不清楚这样下去,最终伏法的人是汤芝青还是他们自己。毕竟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剥了出来,难堪还是其次,真正惧怕的,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将他们拉下水的那些人,武林之中朝野内外,哪个不想攥住东莱学府。哪个不想借着东莱学府桃李天下。
今日闹成这样,谁人还能容得下他们把持东莱学府?
传出去,他们哪还有资格为人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