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能让你白学,脩金什么的,老头子我不缺,就用你的啸艺与花木养护一技来换吧。你看可否?”洛名扬笑嘻嘻的看着姜黄,胡须上沾着的蛋糕渣随着翻动的嘴角来回晃动,看的姜黄不自觉的抹了抹自己的唇边。顺带着揉了揉眼角,掩饰心中的感动。
表面上看,老斋主似乎是在等价交换,一技换一技。但深入去想,啸艺与园艺,其实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而祭言一道却是当今的主流,就如忽然有人拿等额的泰铢和自己换美元一样,虽然面值都一样,但购买力可是大相径庭的!中间差着31倍的汇率呢!
这样的好事固然不能错过,自己虽然是奔着搜集祭言而来,但是相应的祭言基础也是必需品,就像斋主说的,祭武虽然不能同修,但不至于势不两立。修习灵武之术与了解祭言原理是并行不悖的两件事,并且在日后来说,确实有着相得益彰的好处。
另外说来,以目前自己的祭言获取方式来说,毫无基础的复制总也不如扎扎实实了解过的清楚,这就像是会盖房子的人明白勾股定理的实际应用,却压根不懂乘法口诀一般!这可不行,必须学。
而且不学白不学、学了不白学。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伟大的开国总理不是说过么,要必须坚持‘两条腿走路’,一条腿蹦的不要。自己不能只瞅着炼丹材料一个方向薅啊,物质财富是财富,精神财富也是财富!得平均着薅,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
想通了这点,自然应允下来。洛名扬见他如此上道,亦是老怀大慰,取了成箱的书籍搬进了花室之中,欢喜的神色溢于言表,似是比他自己求学得到还要开心。这般行径也令姜黄深刻理解了什么叫‘乐于助人’。
身份的问题就此告一段落,日子照旧。外人面前,姜黄还是姜黄,园役还是园役。平日里浇花除草,施肥松土依旧如常,非要说变动,倒是也有。除了开课之时随着学子一同进入书堂听讲,就是休堂之后偶尔同老斋主交流音律。这让同处一室的学子很是不解,不明白为什么斋主会让一名修剪花草的杂役与他们一齐修习。只不过鉴于他与斋主时常交流的状况,一时间还没人去问,只将疑问放在了肚子里。
这是外人看到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霞光万道之前、日暮西山之后,众人所注意不到的时间里,总会有个小小的身影在院子中,一遍遍的练习着灵武招式,刻苦的劲头始终如一,暗地里令几名知情的院主频频点头,私下里不知夸赞了多少遍。
武修、祭言双管齐下,丹炉的事情自然也不能落下。
合成炉的浇筑很是成功,只是后续的抛光、打磨之类的工序较为精细,需要些时日。这种事情急不得,哪怕林沐风再催,也依旧维持着原有的进度。看着他一遍遍的往水祭书斋跑,姜黄除了表示爱莫能助外,也拿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相信林沐风不会不懂。
再说,即便有好的方法,也只能藏拙。小心驶得万年船,自己目前在这几尊大神眼里已经够妖孽了,再弄出些惊天动地的玩意儿来,怕是真的不好收场了。
于是这段时间里,深居简出、谦虚谨慎成了姜黄的行事准则,生活又回到了原有的轨迹上,研究典籍手册、练练武、炼炼丹。偶尔去武馆见见何川,请教些修习灵武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以前在何川手里只能过三招的情形有所改观,变得得能撑上七八个回合。这事倒是让姜黄兴奋了好一阵,结果当天晚上趁着兴起,吹奏了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将老斋主吹得热泪盈眶,说什么都要他陪着喝两杯。最终醉醺醺的两人对着石榴树吐了半晚上口水才回了屋,第二天满嘴起皮的见面之后苦笑不止。
这事过了不久,便传来了合成炉的消息,万事俱备,只欠搪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