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姬笪从房内出来至门外想寻刘之尘的身影,等到日落她也没有出现。姬笪有些失落,头也耷拉着,走回房间。他忽觉自己不应该如此在意刘之尘,反正不过是利用罢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姬笪大喜连忙回头去寻,随之停在门口愕然:“怎么是你?”
来的人不是刘之尘,而是刘之尘的手下焘之。见姬笪一脸失望,焘之鄙夷地看着姬笪,“怎么,你莫不会以为是豫王殿下吧?”
焘之每日见姬笪缠在刘之尘身边,那谄媚的样子实在令他作呕。在他心中早对姬笪下了判断:以美色做诱,迷惑豫王。
“你少打豫王殿下的注意!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还真以为叫一句姐姐,将军就能信赖你?”焘之早就发现这姬笪不对劲,从庭院里的怪异行为,到与豫军中的一些武士私会。焘之一直在搜寻证据,告诫刘之尘离他远点。
“豫王?姐姐真是豫王?”姬笪惊恐地踉跄了几步,咳嗽了一下:“我以为姐姐不过是武将之后,一个女武士罢了……”
焘之依旧斜眼睨他,从鼻中冷哼一声:“你少在那装了!你若是不知道还会缠着豫王殿下吗?”他又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姬笪的衣服凶狠地警告他:“你最好老实点!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便让你生不如死!”说罢,将他猛地一推,姬笪便倒在地上。
“别等了,今夜豫王殿下要夜宿梁王殿一宿。你等了也没用。”
姬笪还在愣着,等焘之走后,才站起身来。眼神也变得复杂,他没想到这个焘之对刘之尘如此了解,看样子焘之也不是侍卫那么简单。不过刘之尘今夜不归,便又有一计在姬笪心中酝酿出来。他回到房中打算睡觉,可瞥见桌上那衣服水粉,又让姬笪心烦意乱起来。“烦死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只好又坐起身望着礼物发呆。
夜晚徐王寝宫内,尔朱御白刚刚入睡。一紫衣女子从窗外跳进来,悄无声息地便来到了尔朱御白的床前。几缕月光洒在尔朱御白的脸上,确实生的眉目清秀。罗刹仔细瞧了瞧,暗中想着:这人应该就是梁王了。罗刹没想到梁王会这样年轻。
罗刹在尔朱御白的寝宫里四处走动,看着人间的房子道:“啧啧,几百年没来人间,这人住的房间倒是比以前精美多了。”门外的守卫听到动静,都快速的聚拢到尔朱御白的寝宫外。
罗刹正想从窗子逃走,“啪!”窗子也被关上了。尔朱御白从榻上坐起来,有些倦意地说:“你太吵了,本王都睡不着了。”
罗刹回过头去,看到尔朱御白并未脱衣服,明白他方才只是装作睡着而已。
罗刹笑了几声,不由得想这个人还真的是胆大,以为这几个小兵便能降住我了?罗刹摸到身后的噬魂鞭,准备一会出手教训这个年纪轻轻的梁王。
尔朱御白低着眸瞥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以为我作为梁王守卫着人魔通道酆都,不会对魔灵有应对之策吗?”
“区区人类小兵!别废话了,交出赤羽。”罗刹不由分说便抽出身后的“噬魂鞭”,向尔朱御白甩去。尔朱御白敏捷地闪到一边,罗刹却顿感无力,瘫坐在地。案上的香炉正在不断地向整个房间里散播着熏香,罗刹头晕脑胀,手脚无力,就连法力也都失效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罗刹有气无力地问着尔朱御白。尔朱御白将案上的熏香拿到罗刹身边缓缓道:“这可是巫族相传给我们尔朱氏的‘失魔香’,对人无用,就如普通的香一样。但是如果有魔灵吸入这香,马上便会手脚无力,再厉害的魔灵也会立马变成用不了法术的废人。”
罗刹凶狠地看着眼前这长相俊美的男子,怒道:“亏你生的一副好皮囊,为人太过歹毒,小人一个!”
尔朱御白听到罗刹的说辞,饶有兴趣地挑挑眉道:“你在夸本王风流倜傥、帅气无比吗?”
罗刹转过头不再理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尔朱御白挑了挑眉,这个魔女还真不一般。明明自己身为魔灵,却说人类的计谋是小人行为。
尔朱御白蹲下来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瞧瞧,冷冷道:“你,是十恶不赦的魔灵。而本王,是世代降魔的徐王世家。你半夜闯进本王的寝宫,现在还说我小人行为。难道你们魔界就是这样强词夺理的吗?真是好笑。”
罗刹抬起头看了尔朱御白一眼,咬牙切齿道:“人类果然凶狠狡诈。今日本魔君算是见识到了!”话虽然狠毒,但罗刹望向尔朱御白的双眼却是水润迷茫。可能是失魔香的功效,罗刹看尔朱御白的眼神十分勾人。
尔朱御白早就瞧着罗刹生的美丽迷人,尤其那双眼睛——含情脉脉,万种风情,多瞧上一眼便能被勾了魂去。只是这罗刹性子刚烈,说话从不服软,倒是和这妖娆多姿的外表不同。
“想必你就是那勾人魂的罗刹女吧。”尔朱御白也没让守卫进来,仗着失魔香的功效先审问起罗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