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蔺失踪了一个月,不见尸体,不见活人。刘之尘击退了姬军,守住了豫州。拓跋文派她去北山镇守,保卫东豫州、南荆州的安危。
近日来雍州出现了一号有名人物:“夜不归”。此人半月前横空出世,每夜过三更,便出门杀人。被他所杀之人皆是恶人,死状凶残,像是被吸了灵气,面容枯槁,七窍流血。
“夜不归”瞬间成为雍州头号通缉犯,贴满大街小巷的画像却没一个清楚画了五官的。人人只知道,“夜不归”带着一个铃铛。铃铛响,便是收取性命的时刻。
“老夫子。”老翁抖抖身上的动物皮毛,拎着一只野鸡进门来。他将野鸡往桌子上一搁,老夫子就皱着眉过来不悦道:“为何又来我这医馆?每次一来准没好事!”
老夫子一边抱怨着,一边将鸡递给了一个年轻人:“来,今晚补补营养。”
这个年轻人是医馆的老夫子新学徒,面容精致,不像是雍州人。虽然看着木讷冷漠,但也勤快麻溜。
他径直走过来提了鸡,转身离开,一句话也不说。老翁眼神跟随着年轻男子,一直出了门,才低声询问着老夫子:“你给他起名字了吗?这个人都能救活,你可真行!”
“起了,叫无名。”老夫子眯着眼顺着胡须得意道:“莫说是跳崖的,有口气我就能救活。”
老翁撇撇嘴:“救人倒是厉害,起的是什么名字?无名氏吗?不过也好,哑巴不会说话,有名字也无用!”
老夫子皱眉道:“胡说,他嗓子无病。不过这“无名”醒来后便一言不发。右手是彻底废了,那也是万幸。从北山断壁崖摔下来不死的,绝非凡人!”
说着,“无名”进了门来,又提水出去浇花。看着无名的身影,老翁回想着起了当时的情景。
北山撤兵那天傍晚,老翁去打猎,看到一点黑光在山脚闪烁着。他沿着山路下去,在山脚下的溪流发现了“无名”。当时无名身上黑色铠甲都摔烂了大半,浮在水面上,浑身冒着黑气。
老翁吓一哆嗦,将他捞到岸边一看,竟然还有一口气!他胸口那片乌石中闪着微弱的黑色光芒,仿佛就是在指引着老翁救他。
夜半三更,老翁装了满满一车野味,将他压在草席下蒙混过关,进了雍州城。医馆的老夫子与他是旧识,前几日来看,说他将死。今天再来,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对了,怎么雍州城半月前出了一个杀人魔?”老翁想到贴在菜市的画报,就随口问了一句。
老夫子迟钝一会,只说道:“不知。”
老翁还要再问,“无名”进门来请两位去吃晚饭。他倒是真的勤快,做了一桌子的饭菜。
老夫子满意地坐下,老翁早已笑开了花:“咱们两也没个子女后代,没想到上天送了个好男子做我们孩子!”
老夫子生气,脸却是笑着的:“别瞎说!”
“无名”不声不响地坐下,碗里立马多了两个鸡腿。老翁与老夫子相视一笑,同时收了筷子,慈爱地看着“无名”:“多吃一点,增强体力!”
几人吃了一会,“无名”进厨房端汤去了,二老便偷着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正说着,门口便有一个声音传来。
“可有人在?”声音冰凉,超脱世俗。尔后便进来一位身着蓝白衣衫的道士,他手持着一把漆黑长剑,直直看着二老。
老夫子先望到他的面容,愣了一下。这位道士的眼睛如皎皎明月光,唇齿之间轻启让人目不转睛。他不过笔直地站着,就让吃饭的二老震撼无比。
实在是惊为天人,气度非凡!
“有人在。道长可有贵干?”老翁首先答话,老夫子习惯性地皱眉。
白清欢默默道:“我找人。”此时,他对叶蔺的感应已经十分强烈了。
“砰———”一声沉重的瓷盅碎裂的声音,二老与道长皆往门口看了去。
“无名”慌忙蹲下收拾着碎片,二老面面相觑也都站了起来。
“我来。”白清欢看到“无名”面容后,心中顿时充满喜悦,也蹲下身子帮忙捡着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