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嘴说,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但你也不能临走前要了你爹的命呀?尽管他不是你亲爹,但也是把你抚养大成人的。再说,他待你比亲儿子还亲,这一点咱们岚墩镇老少爷们都知道的。你要是真做了,就是大逆不道。
瓦碴说,战场没有父与子,只有敌人和对手。现在是他走他的阳关道,俺走俺的独木桥。既然走不到一起了,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做了!
鸡嘴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好再继续劝下去,就说,说到底,还是你们自己的家事,俺一个外人也说不着。
瓦碴说,你知道就好。时间紧迫,你马集合警卫排,跟俺一起行动。
鸡嘴为难地犹豫着,站在那里没动。
瓦碴一把掏出抢来,顶在鸡嘴的脑门,阴森森地说,执行命令!
鸡嘴见状,只好乖乖地去把警卫排集合到连部门口。瓦碴见警卫排集合完毕,便带着人员直扑杨窦他们的住处,将其团团包围。
警卫排的战士当中大多数是岚墩镇人,面对这一棘手的事件,都不愿意往里面开枪。瓦碴见了,一把夺过机枪手手中的机枪,对着屋内的杨窦喊了一声,爹,对不起了,这一切都是你逼的。说完就扣动扳机,将罪恶的子弹疯狂地往屋内泼去。身后的战士见了,无奈之下,只好往屋内开枪射击。
屋内的杨窦一开始,以为瓦碴不敢开枪,正站在窗前准备叱喝,没想到,还没等到自己开口,瓦碴的机枪就响了,让杨窦中弹倒在了地。
副营长见了,边开枪反击,边对着屋外厉声痛骂道,瓦碴,你丧尽天良,不懂感恩的畜生,亲手杀死了你的养父!没有杨营长,你能有今天吗?早就饿死在路边了,禽兽不如!
瓦碴听后,也不吭声,抱着机枪一个劲儿往屋内狂扫狂射,待见屋内副营长他们子弹打完之后,便第一个冲了进去,对着已没有子弹的副营长就是一梭子,直把副营长的身子打成了筛子眼才肯罢手。随后,瓦碴又看了一眼躺在一边血泊里的杨窦,便对手下吼道,快!赶紧清理现场。
手下的人见了,急忙将屋内的躯体抬了出去,摆放在院子里,随后将屋内的东西重新摆放整齐,像没有发生过枪战一样。
瓦碴看着满院子的尸体,便想这样不行,既然是杀人灭口,必须不留痕迹,让八路找不好人,便就是死无对证。于是,便让鸡嘴找来一辆马车将杨窦等人的躯体装进马车,面用柴草覆盖着,赶着马车出了岚墩镇,来到东北坡的一块荒地。
瓦碴命令一排负责挖坑,二排则弄来汽油,浇在尸体,点火准备焚烧。烧他一个面目全非,看看你们八路还如何对证。到时候就说,杨窦他们天一亮就走了,至于八路那边见不见人,就不管俺瓦碴的事了。眼下敌情复杂,路遇到什么人都不好说,被鬼子俘虏去也再正常不过了。总之,你找到天边去,也甭想在俺瓦碴这里找到。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机关算尽一场空,最后还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