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递给高飞一个塑料袋，“帮我涂药油。”

兄妹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高飞拧开活血化淤药油的瓶盖，倒了一些药油在手心，另一只手沾了沾，一点点涂在高玉的伤处，这些青青紫紫在高玉白晳的皮肤上显得是那么的狰狞。

泪水从高飞的忧郁的眼中无声的滴落，不只是因为他心疼妹妹，还因为他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可能，都无法帮高玉讨回公道，难道要他拿刀把这些人都捅死吗？

那他的妹妹怎么办？让妹妹在无尽的痛苦中，以后只能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这是江红去世后高飞第一次落泪，他心疼，他愤怒，他不甘，他和妹妹都从来没存过害人的心。

公道？可笑。

“那个疯女人再找你麻烦怎么办？难道还要被白白打一顿吗？”

高飞的声音异常冷静。

“我换一家店就行了，再换个电话号码，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高玉心想以后再和客户联络得小心一些，虽然这个女人是疯的，但以后再遇到纠缠的男客户就趁早拉黑，只怪自己没经验，一心只想着别得罪客户。

高飞没有吭声，不然还能怎样？但他心里下定决心，他再也不会让高玉吃苦受罪，被人欺负，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守护好妹妹。

高玉并不知道，这一夜自己的遭遇让高飞抛弃了原有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她以为哥哥的改变是在和袁小佳结婚之后，以为是金钱改变了哥哥，却不知道，高飞的改变是因为自己。

高飞从来不会对高玉解释什么。

在往后的岁月里，高玉曾痛哭流涕地质问高飞为什么要操控她的人生，为什么要让她的人生变得这么可悲，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可怕的、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

高飞始终沉默着，没有一句解释。

…………………………………………

高飞坐在办公位像平时一样打开电脑，眼神却有些空洞，他担心高玉。

“高飞？”

陈默敲了敲高飞的桌子。

高飞抬起头，却没有站起身的意思。

“怎么了？”

“你没看工作邮箱？”

高飞皱起眉，打开邮箱，最新的一封未读邮件是陌生邮箱发来的，高飞打开以后看到邮件抄送给了全部门的人，还有总监的邮箱。

附件里两张照片，高飞扶着袁小佳上车，还有自己也坐进车里的照片。

“有什么问题吗？”

高飞冷静地问道，无喜无怒。

“什么问题？你和袁小佳谈恋爱违反了公司规定，你说是什么问题？”

陈默心里冷笑，你闹吧，闹大了才能滚蛋滚的快一点。

“我没有和袁小佳谈恋爱，昨天我去点货，袁小佳来帮忙而已。”

“昨天的工作是你一个人的，如果不是谈恋爱，她为什么要陪你去？”

陈默故意当众和高飞谈这个事儿，就是为了激怒高飞好做文章。

“难道公司规定同事连路都不能一起走吗？”

“你狡辩也是没用的，邮件都抄送到总监的邮箱了，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随你的便，如果公司凭这两张照片就定性我违规定想要开除我，那就法院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