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修竹应道。

两人安静了下来。

“你为什么对一柄一阶的锈剑那么执着？”过了一会陈浩开口问道。

“执着吗？”叶修竹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嗯。”陈浩点了点头。

“那你呢？”叶修竹看向陈浩：“你又为何如此执着，明明只是一柄一阶锈剑”

“我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陈浩看着叶修竹的眼睛，依然是那么清澈，让人无法猜测他内心的想法。

他之所以不愿意放弃这把剑是因为这把剑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不想失去它。但从另一的角度来说，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陈浩双眼微闭，仍由清风拂过脸颊。

那一直被自己压制在灵海之中的‘太虚’不断颤动。

似悲鸣，似哀号......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他将太虚从拿到手的那一刻，或者自太虚遇到‘他’的那一刻，一切都已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师尊，我做错了吗？”陈浩心中喃喃道，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活了数百年，几世人，他依然看不清，想不明。他其实也想过，当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凡人，不去理会世事。

但，这可能吗？

陈浩内心自嘲一笑。

想的多了，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就是一个白痴，什么都不用听什么都不用想，喜欢什么便做什么，即便最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傀儡。

人的一生太多无奈。

陈浩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运转体内的灵力朝着太虚剑周身的丝线斩去。

“若尘，今日为师赠你一物。”

“真的吗？师傅姐姐，是什么呀？”

丝线断裂的那一刻，陈浩的脸色刷的一下边的无比惨白，这一剑斩断的不仅仅是禁锢，还有过往的一切。

“你看。”

“哇！是剑，好漂亮的剑。”

“你...”叶修竹刚想站起来便被陈浩阻止道：“剑，我给你。”

一挥手，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出现在石桌之上，深深的看了太虚剑最后一眼，陈浩转身朝远处走去。

“喜欢吗？”

“嗯嗯，我最喜欢剑了，谢谢师尊姐姐，师尊姐姐你太好了，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嫁给你。”

“说什么胡话呢？”

“砰！”

“哎呦！师尊姐姐，你打我干嘛！不是你告诉的对长辈要说实话吗？”

“我还说过要尊敬长辈，你听吗？”

“嘿嘿！”

虽然他也很想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但他真的已经装不出来了，也许是他自己执念太深，但他并不想忘记，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这柄剑最终还是从他手中送了出去。

这是师尊在这个世上给他留下的唯一念想。

除去自身原因，他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主要是因为他不想再让太虚跟着他蒙尘，更重要的是因为这是太虚自己的选择。

“嗡...”

听着身后传来的剑鸣身，陈浩自嘲的想道，这一世连太虚剑都不再想呆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