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次赌命时,因为二人的契约对方保留了记忆,你却一无所知,对方为了捉弄你,看你的笑话,就骗你说你们有婚约,还占你便宜。好不容易第二次活着回来了,对方因月神祭礼成了日神牵机的对象,便毫不客气的要求你配合。
最重要的是,对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他的真实身份。
甄止戈,景陆离,如果我不是儒生乔灵,我是不是活该被你骗一辈子!”
景陆离看着乔灵眼中浮现的水光,整个人都慌了,“不是的,乔灵,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只是”我只是想和你纠缠不清,想和你在一起天长地久,命运相连,生死与共。
这一刻,景陆离悟了,为什么他那么在乎乔灵,明明最讨厌聪明的女人,却愿意招惹乔灵,甚至在塔山理所应当的想为乔灵负责?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动心了!
乔灵打断了景陆离的解释,“是了,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你只是习惯了所有人为你付出,你是谁,高高在上的陛下,所有人都该顺着你,都该为你的命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吴国的天下是你的,作为吴国人,付出一切都是应该的,像我这样的卡师,从始至终都不该存有半分怨怼之心,能为你而死,才是所有吴国卡师活着的意义”
乔灵一手挥开景陆离伸过来的胳膊,拿着手帕沾沾眼角,“好了,景陆离,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懂,我都懂,家天下嘛,有什么不能懂的。你说你们这些算了,我乔灵既选择了做吴国的臣,那我请你按照臣的待遇待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景陆离作为吴国之主,这个道理该是明白的。
景陆离嘴中充满了苦涩,原来在乔灵眼中,他一直在戏弄她啊,可事到如今,他如何解释,这一切都是他自食恶果。
景陆离迫切想靠近乔灵,可最终不过是自作多情。乔灵从他的一举一动中,从未品尝出一丝情意。
“我知道了,乔灵,无论是你儒生的身份,还是你在益州的功绩,我都不该怠慢,这和你是不是女子无关。”
景陆离明明给出了承诺,但心中却一片荒凉,这算不算是在他和乔灵之间永远的关上了一道门,乔灵永远都不会明白,他多么渴望,渴望得到她的爱情。
乔灵神色郑重,似乎对他的答案颇为满意,“那就好。”
景陆离正想说些什么缓和他和乔灵的关系,包厢外面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景陆离的思路,“主公,季阿箬出了银楼,已经快过来了。”
景陆离没有管曹州,他看着乔灵,期期艾艾的开口,“那,那你?”
“我先走了,有事我会和你联系。”落月轩不安全,乔灵一直尽量避免在落月轩动用星力,自然更不敢进入锦官城了,不然完全没有必要和景陆离在现实中见面。
乔灵叹了口气,还是太冲动了,她原本只是怀疑甄止戈和吴国陛下有关系,才出言诳他,没想到,她以为是对子,可对方却是王炸。
后面的失态,就更不明智了。
“以后,还是离这位陛下远些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小书却误会了,以为乔灵说这句话,指的是修为。“乔灵,也许月神之事尘埃落定后,你要加快进塔山的节奏,以突破钻石卡师为主要目的。”如果乔灵不是为了帮他寻找缺失的残页,将所有精力都放在突破修为上,哪怕只是多进几次塔山,现在的乔灵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白银对钻石,十死无生之局。
“我知道了,小书。”
阿箬身后的丫鬟抱着好几个匣子,看来这一趟,她收获颇丰。“乔灵,我已经买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好。”
洛阳薄命楼总部。
芳华在回益州前,鬼使神差的拐到了薄命楼,她看着面前的红色小楼,终于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红色小楼中,放的是薄命楼的命脉,御秦六策和强赵九卷。
芳华走过一道道机关消息,穿过狭窄的地底巷道,终于得见光明。
谁能想到,薄命楼的红色小楼底下,居然有一道通往世外桃源的暗道。
芳华看着平静的湖面,道路边盛放的桃花,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快步走到湖中小亭中,挪动亭中石桌上的奇异图案,只听见咔咔咔的声音,从石桌中间升起一个石匣,芳华拿出秘钥,放入石匣凹凸处,恰好严丝合缝。
石桌陷入,又重新升起,石匣里已经有了两堆竹简和三本书册。
竹简是旧物,而书册是命主后来誊抄之物。
芳华颤抖着手,一步步伸向书册,却在拿到手的最后一刻,突然如被蛇咬了一样,猛的缩了回来。
芳华捂着脸哭了,她一向坚强,当初习武时,被武师傅打断胳膊,也未哭出一声,没想到现在却
芳华神色复杂,看着石匣中的书册,终于猛地伸手,抽出了一册,转身就走。
石匣在芳华身后慢慢下沉,芳华也借着穿过暗道的时间,稳定了情绪。
半个时辰后,芳华出现在一座小院。
“东西带来了吗?”一个男子背对着芳华,问道。
芳华看着对方,神色惊喜中透着愧疚。
“我,我只拿到一册,虽然命主信任我,但命主才是名正言顺的薄命楼之主,我的出身,让薄命楼的长老们都很不满意。”说道出身,芳华神色一暗,如果她是寒门出身,不,只要她是良家女,他一定会想办法娶她为妻吧。
男子转过身,没想到居然是曹州。
曹州神色温柔,“很好,我就知道芳华你心中有我,你拿到的是御秦六策,还是强赵九卷?”
芳华被曹州一看,忍不住脸色发红,俏生生的将书册递出去,完全不见了刚才在湖中亭的犹豫和愧疚。
曹州尽力稳住心中的激动,接过书册,翻看一看,“怎么是寒潭赋?”
芳华雾蒙蒙的眼睛迷茫的看着曹州,下意识重复道:“寒潭赋?是祸水首领赵国父亲以死明志的寒潭赋?它怎么可能会被放入薄命楼至高绝密之处?”
曹州失望的看着手中的寒潭赋,“说什么祸水首领赵国父亲以死明志的寒潭赋,你可知这祸水最后一任首领死于三百年前,而这寒潭赋的主人却在五百年前,就跳了寒潭。难道这世上有两个寒潭赋?时隔三百年,很多故事都以讹传讹,寒潭赋必然和祸水,和薄命楼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收藏有寒潭赋这篇章罢了。”
“怎么可能?”芳华失声,她没有拿到御秦六策和强赵九卷也罢了,怎么拿到的寒潭赋和薄命楼还没有任何关系!“是命主,是命主亲口告诉我的,这寒潭赋的主人,便是祸水最后一任首领的父亲。如果这秘钥是真的,那命主又何必在过去的往事中撒谎?”
曹州捏着寒潭赋“三百年前,秦国已经是确定了霸主的地位,而六国攻秦发生在五百年前,试问,如果无六国攻秦,如何会有劝天下有识之士阻止其不义之举的寒潭赋?历史记载的明明白白,难道还不能证明寒潭赋的存在,不过是薄命楼的疑兵之计?而且,薄命楼也成功了,你不是既没有拿到御秦六策,也没有拿到强赵九卷吗?”
事到如今,芳华也不敢告诉曹州,其实这三卷书册原本是在一起的,如果寒潭赋真的和薄命楼无关,薄命楼为何要好好保存?
芳华面色苍白,“那我回去继续寻找机会?”
曹州叹气,“算了,你私自去了薄命楼的命脉所在,李清寒不是傻子,你回去就是送死,我会安排你暂时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曹州靠近芳华,将她拥在怀中,芳华僵硬的身子软在了曹州怀里,为了曹州,她可以背叛命主,背叛薄命楼,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