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潮水下,是涌动的暗流,也不知什么时候,一切将翻开重来。
张家、薛家和许家每家各处五位儿郎比试,以获胜场次定名次。
此次张家发力,夺得头名,薛家第二,许家第三。
当夜,三家推杯换盏,热闹了半夜,才慢慢散去。
张夫人走之前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了乔灵一眼,乔灵回以微笑。
“乔姑娘,天色已晚,请回张家修整一二,明日再启程吧。”
张家主果然好客,居然亲自出声挽留,也许是这次名次不俗,心情大好,连脸上的弧度都多了几分。
乔灵坦然一笑,“今夜明月高悬,正好乘风而去,就不劳张家主了。”
“这,这不妥当吧,乔姑娘为张家千里迢迢而来,张家若是就这样让乔姑娘去了,那张家可真是太失礼了。无论如何,都请乔姑娘盘桓一日,让张家一尽地主之谊。”
张家主身为利他境儒修对着一个学子百般礼遇,若乔灵执意要走,怕是失之风度了。
乔灵为难,“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好极!”张家主抚掌大笑。
当夜,乔灵宿在了张家,待黎明初至,乔灵房间的地板上突然无光自亮,一道道诡异的符文亮起,接引着不知流向何处的神秘力量将安然入睡的乔灵团团围住,直至裹成了蚕茧。
熟睡的乔灵毫无抵抗的被裹挟,随着一道道明亮的符文亮起,昭示着猎物失去了最后挣扎的机会。
随着神秘阵法一收一缩,包裹着乔灵的蚕茧仿佛被融化了一般,缓缓化为流水。
待蚕茧呈流水状后,却不四处奔流,而是被一团琥珀形状的胶质包裹,远远看来,居然和乔灵当初炼制的筑基秘药有异曲同工之感。
不过,一个神圣,一个诡秘。
随着阵法的力量越来越微弱,蚕茧也被琥珀胶质完全包裹,最终被压缩成一颗蜜丸。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家主捡起地上的蜜丸,转身出了门。
此时此刻,房间中所有的家具装饰都已经消失无踪,而那奇异的阵法也隐入地板不见了。
乔灵这个大活人被这房间的诡异阵法直接练成了丹丸。
张五郎急急迎了上来,看着父亲手中的蜜丸,心绪一时无法平静,“父亲,成功了对吧?这次这个是什么天赋,真的是日阳骨吗,可她是个女子,怎么可能会觉醒日阳骨?”
张家主爽朗一笑,“我的儿,你这是关心则乱了,我张家在琥珀城雄踞一百多年,代替城主府张家而起,这看家的本领若是丢了,那哪里还有张家昌盛之日?
我张家的观气判骨之法,乃是得一神人所授,绝不会有误。当初传出你是日阳骨,也是迫不得已,没想到这次设计过来的学子居然真的是日阳骨,真不愧是天寰学院啊,那里居然还有身怀日阳骨的学子!”
三郎推门而入,吓了张家主和张五郎一大跳,待看清是自家儿子,张家主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三郎,你怎么过来了?”
五郎惊喜的看着三哥,“三哥,你怎么突然来了,不会有什么变故吧,若不是这秘法规定,必须在启明星消失后才可服下,我恨不得立刻成了日阳骨。”
“父亲既发现对方是日阳骨,合该早早放弃打算才是,为何还要坚持施展秘法,夺其风骨?能觉醒日阳骨的人,是我们张家得罪的起的吗?以前我们杀的都是没有大背景之人,就算是一些小贵族,也不会因为一个未崛起的天才和琥珀城张家为敌,因为不值得。
而且,他们更多的会怀疑更有背景的许家和薛家,根本不会相信根基浅薄的张家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这只是灯下黑罢了,若是张家动了不可动之人,那张家倾覆不过转眼之间,父亲怎会不知这个道理?”
张家主看着被三郎一说便慌了的五郎,忍不住叹了口气,若五郎不是他的儿子,他一定不愿意将改换风骨的好事给他,这样的心性,又怎么当的了张家崛起的契机。
难道张家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苟延残喘吗?
“这天寰学院号称东大陆第一学院,旁人只知天寰学院厉害,却不知真正有身份的世家子根本不会去天寰学院,而是选择自家家学。
天寰学院说白了,是给天下寒门学子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更多的是考验自身成才的天赋,天寰学院不过是一个跳板,做不到堪比世家家学。
能进天寰学院的必然是天才,但大多都肯定没有太大的背景,这也是张家选择天寰学院作为对象的原因。
三郎,你还是太过小心了。你别忘了,你身上的木行骨,也是来自天寰学院的一位学子。”
三郎脸色瞬间惨白,当初,当初他若是知道自己改换天赋的代价是一条无辜之人的性命,他一定不会答应的。
可木已成舟,他为之奈何啊!
“我,还是来迟了是吧。”
看着怔怔的三郎,张家主有些为难,这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当初第一次得到木行骨就给了他,便知他这个当父亲的心中,最疼的还是这个儿子。
至于幼子,若不是幼子得罪了不能得罪之人,还放出话去,说自己是日阳骨,他又何必将下一代的机会用在幼子身上。
“三郎,这个学子已经被炼制成天赋丹丸,不让你弟弟服用也是浪费了,父亲答应你,以后绝不用这阵法了,你看,可好?”
张家主从来对家中这个祖传的阵法只有好感,没有恶感,怎么会排斥,不过为了这个小儿子,他还真是豁的出去,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父亲,我知张家每代只有一次机会,这次是父亲提前透支了下一代的机会才能帮五郎才有了这物,说什么不用此阵了,父亲这辈子当然是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