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他是在叫您？”杨哲没反应过来，倒是身旁的罗启文轻声提醒了一下。

杨哲在电梯间门口顿住步伐，回身便见一名戴着口罩的中年医生冲自己急急忙忙奔了上来。

“您是——”杨哲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却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我啊！前两天我们在徐老先生病房里见过的。”对方一把揭下脸上的口罩，一面喘着粗气，“一直想联系你的，结果当初没来得及留个电话。”

“哦……是你啊！”杨哲眼神快速在对方胸口一扫，“何主任。”

“呵呵，还好你没忘记我。”何主任笑得有些勉强，一来他看得出杨哲明显对他兴致不高，再则上次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算不上融洽。

“何主任找我有何贵干？”杨哲的确没心情和对方客套，直接开门见山。

“是有点事儿。我这边刚好有个病人——”何主任忽然压低声音，抬眼左右打量了下，“要不咱去我办公室细说？”

这说起来毕竟是把医院的病人往外推，就算他是中层管理也不得不注意下影响。

“这个，还是算了吧。”杨哲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

前阵子他的确有这种赚外快的想法，但王大爷那边已经明确说过这不合规矩了，这条路行不通！

“别啊！”何主任没想到杨哲会直接拒绝，稍一错愕跟着游说道，“你就不先了解下情况？对方报酬很优厚的。”

“我这边其实还有点事儿。”杨哲看了看守在一旁的罗启文，对方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关系。

“这么多！”何主任竖起根食指在杨哲面前快速一晃，“有效果十万！治好十倍！”

100万？！杨哲眼睛亮了一下。

如果情况不严重，自己或许可以从报酬里挪点出来？

也不怪他这么财迷，先不说他还远远没达到那种可以视钱财为单纯数字的土豪程度，这公司不是马上就要扩充人手嘛！工资还得自己开，再不想办法赚点钱，难不成把自己的工资分一半出去？

就算杨哲狠下心真能做到这地步，万一以后再招人呢？！难不成自己去夜场兼职？可自己貌似没那资本呀。

何主任眼看着杨哲一脸迟疑不定的样子，内心似乎在剧烈挣扎，赶紧趁此机会将他连劝带拽拉进来他的主任办公室。

“小师傅你看，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你贵姓呢？”何主任热情地给杨哲倒了杯水，满脸笑容地说道。

“我姓杨。”杨哲伸手接过水杯俩眼看着对方，“何主任还是说说病人的情况吧。”

“病人的情况有点复杂。”何主任在对面椅子上一屁股坐下，眉头微微蹙起，“前段时间似乎受了惊吓，现在不敢见任何人。看其情况应该是被迫害妄想症的征兆，但用了好几天的药一点效果都没有。有时候即便是镇定剂，也无法让他冷静下来。”

“受到惊吓？这难道不是心理问题么？”杨哲有点不明所以，“你找我干嘛？”

“咳咳，小杨师傅，我这么说吧。”何主任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病人家属一直觉得对方是撞邪了。”

“哦？”杨哲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听到一个从医几十年的医生这么说他还是感到挺惊奇的。

“那个，这当然只是家属的看法。我这边初步认为还是大脑受到过度刺激，然后产生幻觉。”何主任缓缓说出自己的看法，“针对这事我也请教过院内的中医专家，也用过一些镇定安神的药物，但依旧没什么效果。所以——”

对方摊摊俩手，示意这才找上了杨哲。

“用药方面我就不多说了，毕竟你们才是专家！既然没有用那说明方向出了问题。”杨哲缓缓站起身来，“而且听何主任的话，好像你并不信鬼神之说啊。”

他似笑非笑望着对方：“这样吧，我去看一下病人，就知道是不是真如家属所讲了。”

“病人不在医院。”何主任却是如此回应道，“我也是前两天去对方家里看了下，情况很糟糕！主要是病人只愿意呆在一间杂物间里，一拉出来就会发狂，家属也不是很配合，所以……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可以！”杨哲干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