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神伤之后,秀儿终于还是走出了自家的院子,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整个脸颊消瘦,蜡黄,眼睛肿的很鱼泡一样,可想而知她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她失去了一个自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她恨铁不成钢,她不舍,但是终究还是散了,因为她期待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他曾坐在自己家的炕上,无数次的盼望着刘政风可以再次不顾反对的来到自己家里,力挽狂澜,将自己带走,只是她望眼欲穿,刘政风始终没有出现,这也足以让她死心了,她没想到自己全力付出的感情竟然是这般脆弱。
那天秋高气爽,天气极好,她也便走出了窑洞,这也象征着她放下了过去,打算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其实她比刘政风要坚强的多,此时的刘政风正在躺在地里的苹果树下,回想着以前他们彼此浪漫的生活,回想着那一晚在玉米林子里激情四射的缠绵,如果有机会他真的想一辈子和秀儿缠绵在一起,可是他也就是想想,并没有做出什么行动,他既没有去争取勇气,也没有放下的决心,我想他这种人到头来只会抑郁而死。
难过的人,一直都是难过的,而快乐的人也依旧快乐着,这段时间整个村子里过得最纠结的,估计也就我和刘政风还有常秀儿了吧,他俩为爱痴狂,难过,对彼此心灰意冷,而我一直处于父亲对我的冷落之中,嫉妒使我愁眉不展,也许并非是我真的心胸狭隘,只是作为一个十一岁的我来说,确实是没法忽视我爸对我的评价,一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一个父亲的角色至关重要,如果此时我是一个成年人,那自然是不会在意我爸到底如何对待虎子,而事实是,我就处在那个非常在意别人看法的年龄段,再加上我和虎子的那种微妙的关系,这使得我这段时间,内心非常的郁结。我发现我真的是和刘政风非常的相似,既没有勇气去争取,也没有放弃的意念,过得不可谓不失败。
也许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所认可的价值观,并不一定每个人都会认可,比如偷鸡摸狗的李横,我十分的搞不明白他那种人为什么会变的没脸没皮,心里完全没有了一丝丝的荣辱观,前段时间因为在市里的公交车上偷东西被派出所拘留了三个月,就在前几天,他被释放了回到了村子里,在这三个月其间,刘玉柱也完全就像没事人一样,既不关心他儿子李横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丢人事,也不事生产,天天还往前村的赌博窝里跑,我只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们一家人心可真大,要是一般有点家教的家庭,孩子在外面干下这种偷鸡摸狗的丢人事,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还和没事人一样,每天照吃照喝,要是谁家的孩子被派出所抓起来了,那家里人肯定得赶紧去处理这个事情啊,可是李玉柱依然没管,大概对于他们那种人来说,拘留所才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吧,有吃有喝,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李横回来那天,村子里那些不务正业的小伙子都受邀到李横的家里做客,其中当然有王大满的儿子王在前,他如今辍学在家,对这些外面回来的人敬佩有加,他也渴望去市里谋生,而不是待在村子里无所事事,只是王大满并不希望他和李横李竖这些人在一起瞎混,即使他待在村子里被家里人白养着,其实王大满做的这个决定还是非常理智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将王在前也打发到市里去打工,保不齐就会和李横李竖之类的混在一起,到时候估计蹲班房也是家常便饭。丢人不算,还毁了孩子的前途。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手机,最先进的手机,比原来那大哥大强多了,没见过吧”李横坐在几个小伙子中间朗朗说道。
“横哥,你东西很贵吧?”王在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