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一眼用后脑勺看去——卷帘带着头盔,平时都是以此来遮挡他的第三只眼睛。
人群中果然站着一个老熟人,而且还是令卷帘十分意外的老熟人。
“任齐副官,你先叫人去安排一桌酒席可好?我有几句话想与卷帘兄弟聊聊。”
青年将士对任齐呵呵笑道,他的官职显然会比任齐高,任齐老实应允了他。
……
……
少顷后,营帐里的酒桌上,摆着三五道珍馐,佳酿一壶,香味扑鼻,令人不禁食指大开。
卷帘和那青年将士,分别在酒桌旁落座。
卷帘两天都没好好吃过饭了,肚子饥饿难耐,风卷残云一般狂夹珍馐美味,吃相极为狼狈,恨不得将脑袋摘了直接整盘整盘倒进去。
青年将士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时不时饮一口小酒。
“你在杨婵手下是什么职位?”卷帘嘴里塞的满满当当,含糊不清问道。
青年将士:“统帅,平时和两位副将一起协助公主调配军队,最近公主让我负责安置南区的难民,我也是前几天战争打完后刚被调到公主手下的,所以卷帘兄弟不认识我很正常,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嘛,朋友都是这样交起来的,我记得我上次有跟卷帘兄弟说过我的名字……”
青年将士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不得了了,好似话唠一般,叭啦啦接连说出一大堆话。
“我叫郭军,卷帘兄弟叫我小郭就好,公主平时也都是这么叫我的,但公主的小郭叫的特别冷酷,每次听她叫我我心里都毛毛的……”
听着青年将士郭军唠叨的同时,卷帘心中不由涌过一股暖流,舒适异常,眼睛发酸,大生感慨道: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骗我呢?还说什么并没有人照顾我,你看看,只要是谎言终究会有被戳破的一天。”
这郭军,正是从皇城回来后,卷帘昏迷三天醒来所看到的第一个士兵。
现在想来,杨婵那时竟是悄悄的将一名统帅派来照顾自己三天,那可是统帅啊又不是一般的小杂毛。
这小娘皮,嘴冷心热的很,明明说着要赶自己走,其实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卷帘感动不已。
青年将士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办法啊,是公主嘱咐我要对你保密的,公主的话我哪敢不听啊,昨天,营地入口的守将张琦因为在站岗期间打盹的缘故,被公主罚了三十龙鞭,整块屁股都打的血肉模糊,惨呐,我第一次见到公主发这么大的脾气……”
卷帘面色不由一变。
守将张琦?莫不是那个自己早晚都要还他一脚的王八蛋?
跟杨婵同居一年,卷帘对她自认是有些了解的,杨婵虽然素来冷傲,但她对自己手下的士兵都是十分护短爱护,岂会因为打盹这种小事就罚那张琦三十龙鞭?
龙鞭算是一种大刑了,鞭子上扎了些许倒刺,一鞭下去血肉都是给刮下来。
难道杨婵知道我跟张琦有仇怨,特地为我报仇的?
卷帘开始胡思乱想了,越想越是激动快意,直欲仰天大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