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装有两件视频的麻布包裹,花光了所有手上的积蓄陈,又在市集里闲逛了片刻,便紧紧捏着手里的布包回到了贫民区。穿过区域中间隔的空地,那熟悉的臭味并没有让陈久等,就肆无忌惮的将陈包裹的严严实实。
“还是那个味,带感。”回到熟悉的地方,看着和自己相同身份的人们,陈终于感到了放松,举止和步伐也不再刻意调整。
“大叔,还在忙呢?最近身体怎么样?”“哥,明天去不去参加选拔?你也去?太好了!希望我们都能入选。”
陈一边走,一边和一个个或熟悉或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打着招呼,这里不像是在平民区,陈的傻笑与问候往往能换来善意的回复,甚至很多青年还在陈面前露出稍显阿谀奉承的神色。多年的习惯是可怕的,就算陈在心里预测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的选拔自己成功的几率很高,很有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和这些人打交道,他依然下意识地和所有人打好关系。
不需要多少思考,陈就知道哪怕选拔就在明天,丹尼尔此时一定也还在港口工作——这个红发小伙伴一直是这样,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会把自己该做的做到。因此陈并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
关上房门,陈破天荒的决定在下午就进食,并且异常奢侈的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一条看起来白了许多也柔软了许多的面包,和一罐蘸酱。蘸酱的瓶子里已经没有多少内容,只剩最后一点刚刚好能将瓶底遮住——这是用碎肉和辣椒以及许多调味料烹制成的珍宝,如果把满满一罐拿去换食物可以换到一家三口半个月所需的黑面包。
仔仔细细地把食物都放在桌上,陈又认真思考了下,粗重的眉毛挤了一下,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又一次走回了储物柜,把手伸向了黑面包的后侧摸索着,没过片刻便掏出了半块巴掌大小的熏肉,从陈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便能看出来,这块硬的不像话的肉干是他最宝贵的收藏。
陈终于在下桌前坐下,他并没有把这些食物带去与丹尼尔分享的想法——根据以前的经验,无论陈带去什么好吃的,丹尼尔也只会吃自己的食物并微笑着看着陈狼吞虎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还是不去给那小子添堵了。”陈这么想着。
细嚼慢咽的吃完了这奢侈的一餐,陈在桌前又坐了几分钟,似乎在回味着刚刚难得的美味。
片刻后,他站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在平日里梳洗的水桶旁拿起了自己前几天磨过的刀片,仔仔细细的将嘴唇周围冒了尖的胡须剃干净,又小心的修饰了自己鬓角,这才觉得满意。
“能做的都做了,希望明天能顺利。”暗暗地给自己打完气,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把所有焦虑都排出了体外。
陈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之前就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