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陈在家把特意留下的最后一条黑面包塞进肚子,又恶狠狠地喝下了小半瓶清水,陈这才伸头看了看天色。
“天快黑了,丹尼那小子应该也到家了,现在去找他好了。”陈自言自语地说到,就在他准备转头去拿预备着给丹尼尔带去的干粮时,突然间已经稍显昏暗的夕阳下,一头红发就这么走进了陈的视线。本应精神耀眼的发色此时却显得疲惫的软趴趴地窝在丹尼尔的头上,不过对于陈此时埋怨加上激动的心理状态来说,这显然不是他此时关心的内容。
“哈哈,这小子果然也舍不得老子,没白疼他。。不对,我为什么要说’也‘??”陈的心情仿佛一瞬间阴转晴,连窗外的天色似乎也亮堂了不少。陈赶紧离开窗户,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整理起了那本就可以算是整洁的房间。
“咚-咚咚。”陈默默倒数着,就在他数到零的时候,熟悉的敲门声恰好就在这时响起。
“谁啊?”陈伸着脑袋,假模假样地扯着嗓子问了一句,却没有等门外的人回答就一把拉开了正门,看向了这个红毛大高个。
“你小子还知道来?”陈幽怨地白了一眼站在门口正在坏笑的丹尼尔,开口说道,“下午干嘛去了?趁我不注意偷偷找了个狐狸精吗?漂亮不?”
“少废话,进屋你就知道了。”丹尼尔笑着看着陈,显然他也知道陈此时的抱怨从何而来,也熟悉了陈时不时就会爆发一次的话痨属性,却没有急着解释,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斜挎在肩上的布包。
陈疑惑地瞥了一眼那个不起眼的麻布小包,不大的包裹里似乎也装不了太多东西,而仅凭轮廓,陈也看不出究竟装了什么,片刻后放弃了观察的陈便把丹尼尔让进了走廊。
顺手关上了房门,就跟在丹尼尔身后走进了唯一的房间。不同于丹尼尔的小屋拥有分隔开的卧室,客厅,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陈的家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一间集会客、睡觉、就餐等多功能于一身的房间,而且陈也不想丹尼尔一般对于整洁有着洁癖般的追求,这也就是为什么丹尼尔总称呼称的家为“狗窝”的原因。
二人坐在室内仅有的两张椅子上,陈便急着开口了:“现在能说了吧,哪家的贵族小姐看上你了?白天那么急着去约会?”
“小伙子脑补能力可以啊,我这还没说话,你都自导自演一场莎士比亚了?”陈的好奇心依然没有得到满足,丹尼尔仿佛是故意晾着陈让他着急,不仅不解释,反而微笑着打量起了陈的神情。
“你。。”陈一急,一连串的埋怨眼看就要脱口而出。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丹尼尔赶紧给陈想说的话踩了刹车,并把肩上的背着的布包扔在了二人中间的小桌上。
陈好奇地打开了麻布包裹,当他把目光投下的那一刻,却瞬间怔住了。只见包裹里最下层是一件棉布外套——虽然在贫民区是一种奢侈品,却对整个公国来说称不上稀罕货。在棉衣上还有两件物事:一双崭新的、做工精良的生皮短靴,和一把插在了鞘里的短刃。
“说,你下午去偷了那户人家,咱现在赶紧去把人做了以绝后患。”陈如此说到,目光却紧紧锁在了那把短刃上,仿佛他的眼睛是被漩涡困住的小船,丝毫不能摆脱。
“瞎说什么呢,东西干净的,我把房子卖了,”丹尼尔轻描淡写地说到,却敏锐的发现陈迅速抬起头,张嘴就要说话,连忙接着说下去防止被打断:“那衣服可是我要穿去撑门面的,你想也别想,剩下的就给你了,当作还你给我的那条项链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