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那我就先告辞了。”

见林达尔先生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德文浅浅地鞠了一躬告退，乐芙把他送出了地下室。

德文未来八年研究阶段的导师人选确定了下来，算是了了他一桩大心事，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

乐芙把德文送走之后，重新回到了位于负一层的林达尔先生的办公室。

林达尔先生正在同梵妮交代开新分店的事宜。

“......新的分店你做店长，让乐芙协助你，她主要负责德文的秘书工作。选址就在新建的多莫附近，人手就地招揽，再从隆冬城的分店抽调一些矮人，让他们来负责建设这一块。再去港口码头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如果能修建一个造船厂也是好的，咱们还一直没有这方面的业务，亚得里亚岛虽然根基薄了些，但只要咱们的店开过去，未必不能借此带到它们的发展......”

林达尔先生家大业大，有钱得很，摆出了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先生，”梵妮提醒道，“中央海不是大洋，如果在亚得里亚建造船厂的话，恐怕销路是个问题。”

中央海虽然很大，比地球的地中海还要大，但是确是一片内陆海，没有吞吐量足够的运河和外海相连，船造出来，开不出去。

亚得里亚的海军在中央海能称王称霸，可放到外洋的话，也只能算是中游而已。究其原因，是因为中央海沿岸的国家都在陆地接壤，想打仗的话犯不着在一个内陆海里闹腾。

林达尔先生经梵妮提醒之后才想起了这回事，不过嘴却不肯服输，他饱有深意地看了梵妮一眼：“中央海现在看似和平，是因为其中的平衡没有被打破。”

梵妮明白了他的意思：“好的，先生。我尽力派人去找。”

“恩，”林达尔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也不必强求......”

梵妮跟随他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见到乐芙回来，林达尔先生转了个头：“德文送走了？”

“是......”

“你有什么想问的？”林达尔先生看出了她欲言又止。

“先生，”乐芙开口问道，“您，明明对德文的作品并不是很满意，为什么还要......”

“我并不是对他的作品不满意。”林达尔先生说道，“不管从什么角度讲，那个魔法手套对大多数巫师来说都是一个很实用的道具，只是，他确实没有做到完美。”

“您的意思是？”

林达尔先生顿了顿：“我初时以为他并没有实验出合适的材料，缺少耐心，有了个好点子，便沉不住气交了过来。可后来想想，他已经实验了这么久，距离我规定的时间还有两个月，应该不至于半途而废才对。”

“那是什么原因？”乐芙有些奇怪地问道。

“有很多一心一意搞学术的巫师，并没有得到公正的对待，比如曾经被关在高山别院，现在加入黑森林的那位瓦安斯内格先生，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学者，但下场并不好......”

林达尔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拿起了杯子站在窗前，仿佛在想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