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再说了，难道以后我们不会重新装修我们的房子吗？”

“会啊，当然会啊，我们回了嘉善麻雀小镇，如果情况好的话，还是有可能把我们的房子装修一下，然后住进去，旁边就有幼儿园，多好啊！”

“道理你都懂，那你为什么就那么犹豫不决呢？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些家具被贱卖吗？”

“当然不愿意，这些家具哪一样我也不忍心放下，那就搬吧！”

“你早就应该这样，做决定拖太久的时间，对大家都没好处，对于解决问题，也一点好处都没有。”

“是的，我就是哪一样都放不下。”

“如果你说哪一样都放不下，那你真的喜欢郑州吗？”

说到这里，苏杰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当然不喜欢郑州。

“不喜欢，我一直以来对郑州都没什么好感，也谈不上厌恶。从小，我的母亲就教育我，一定要考出河南去，不管去哪里，一定要去大城市，后来，我就经过了高中复读，终于靠上了沈阳的侬心大学，从此以后，就在东北定居下来，对郑州的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小时候，坐着长途大巴，从洛阳坐到郑州，一路风雨飘摇，灰尘漫天，那种情景，我一辈子不会忘掉。”

“是啊，一个人的认知，和他从小以来的家庭环境脱离不了关系。”

“还有一次，我也是回东北，有一次坐火车，在郑州火车站临上车之前特意品尝了一碗当地特色的河南烩面，说实话，之前还真的不怎么吃烩面这种东西，然后上车之后就吐了。”

“哦。”

“对郑州的印象，基本就是很浅薄的感觉吧。”

“嗯，反正我们离开郑州以前，一出门你最经常说的就是，这的人开车素质差，空气不好，一说话就是负面的词汇，都是我不爱听的词汇。”

“是啊，所以我们离开就是一种必然了。”

苏杰也终于释然了，所谓言为心声，一个人既然言语之中总是透漏着嫌弃，那就为什么还要继续将就呢？做一个心口一致的人多好，想到哪，做到哪！

苏杰终于约好了搬家公司，准备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最后决定不了的是一个空调了。

“这个空调还搬吗？”付莹问起来，因为她实在也决定不了，索性希望放弃了。

“要不不要了，怪麻烦的。”

“其实也不麻烦，我在北京见识过太多的房东，卖房子的时候，甚至把所有的灯都摘了，更别说空调了，这个东西很好弄，往墙上一挂就好了。”

“先不搬了吧，多麻烦啊！”

就这样，一样一样，家里的家具越搬越少，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一家人只能坐在家里在客厅阳台门口修的台子上。

苏杰心里想越来越心酸，看着这些家具一样一样被搬走，房子里越来越空，心里却感觉越来越不是滋味。

“搬走吧，把空调也搬走！”

“好啊，你终于想通了。”

就这样，最后一个决定，是把那个没怎么使用的新空调搬走，家里的东西彻底搬走了。就像刚开始装修好一样，房间又变得空空荡荡的，苏杰心里也是空空荡荡的。

“风不在这里，就在那里！”苏杰又想到了这个。

“是的，东西搬走了，房子也好卖一些，你也没什么牵挂了，心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