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靳棠又确认了一下自己“附身”的这具身体,是十七岁,不是七岁。
怎么会这么幼稚?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时期。
他记得他从小就会隐藏自己,家里人其实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情感淡漠。
一个随时都很成熟,做事稳重的他,怎么会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福利院长大的孩子,看起来骨瘦如柴,大概因为少年也清瘦,两个人彼此彼此,所以她也能推得动他。
心脏病折磨了他十几年,每次术后他都会掉肉,掉到现在所剩无几。
他记得没错的话,这次换心手术后,他养了大概一年,适应了这颗新的心脏,并发症排斥反应几乎没有,然后便开始强身健体,体重才慢慢地上去的。
小顾想忍着胃不舒服,把后院的花草收拾好了,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却依然高抬着一张脸说:“记住了,这个家的少主人是我,我说给你饭吃你就有饭吃,我说不给你就得饿肚子。这次只是个”
这次只是个教训!
最后一句重点还没说完,小丫头就匆匆跑回屋里去了。
四周都没了“”,司靳棠试了一下,他果然能动了。
他推开熟悉的门从后院回到屋内,回身的瞬间,发现刚才还绿葱葱的后院,已变得金黄一片。
时间线跳了,春去秋来。
透过面前的玻璃门,里面映出自己的少年模样,比春天时看起来健康了许多,养了两个季节,长回来了一些肉。
他来到了顾想的房门前,试着开了下门,开着。
房间没有多大变化。
墙上贴了两行的奖状,一等奖,三好学生,模范生等等……
一看时间,原来已经是第二年的秋天。
小丫头学习还挺不错。
脑海里像是回顾一样,剧情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闪过。
就如少年的内心戏所想的那样,他总是针对小顾想,那颗心脏心疼她,他就让它疼个够。
他总是挑“爷爷”不在的时候欺负她,看到她跳脚生气的模样,他会觉得开心。
整个司宅的人都知道少爷不喜欢新来的那个小女佣,据说将来会成为少奶奶的那个小女佣。
大家都觉得可能是谣言传着传着变了味,好端端的,少爷为什么会娶个小女佣呢?
于是她们也可劲儿地欺负她。
兰姐有时看见了就会制止,但大多时候,兰姐并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一年多了,少年看着被人欺负的顾想,心脏还是隐隐作痛。
这颗破心怎么这么固执?
还不习惯吗?
你是我的心脏,要为我而跳,不是别人!
还是好痛,怎么办。
这疯丫头,就不能服一服软?
司靳棠:“……”
一扫而过这一年多的剧情,司靳棠依然是无言到说不出一个字来。
除了幼稚还是幼稚,十八岁的他,仿佛是逆生长,比十一岁的顾想还要幼稚。
司靳棠越来越不想承认这个人是自己了。
他不可能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