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求你一件事。”
岳飞明白完颜宗弼想要说的话,凝重的点了点头。
“金兀术,你是我岳飞认可的强敌,不要输给,对面这群冒牌货。
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不死骑兵。”
完颜宗弼深深的看了岳飞一眼,开心的大笑起来。
“哈哈,岳鹏举,你这个人,我越来越喜欢了。
能够和你成为敌人,比与你成为朋友,更让我感到庆幸。
人这一辈子,最成功的不在于他有什么样的朋友,而在于他有什么样的敌人。
有你这样的人做对手,我完颜宗弼值了。”
说完完颜宗弼看着对面的安云山,大声吼道。
“不死旗,冲锋!”
浓烈的阳光下,两只当世顶尖的骑兵,不知疲倦的冲锋,碰撞,穿透,迂回,再冲锋。
从高空看去,就像两名不知疲倦的剑客,在一招一式的,进行着交战。
没有什么华丽的剑招,只有剑剑到肉的残忍和冷酷。
每一次冲锋,地上都会堆积一些尸体,但是更多的却是残肢断臂。
到了后来,胯下的战马已经不能保持最高速的冲锋了。
因为地面上已经铺满了尸体,战马踩在上面很难保持平衡。
双方不知道冲锋了多久,只知道两支队伍的人数越来越少。
完颜宗弼的头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打飞了,鲜血和汗水浸透的长发,散乱的贴在脸上。
身上大大小有着无数的伤口,就好像婴儿的小嘴一样,一张一合的吐着鲜血。
安云山也不复曾经的宗师气象,左眼上一道明显的伤疤横贯眼睑。
那是一名旗骑兵在被安云山腰斩之后,硬是用左手抓着流出来的肠子,绑住了安云山的双手,用右手指甲抓伤的。
在不死旗面前,只有活的敌人和死的敌人没有宗师,大宗师。
此时被安云山寄予厚望的不死战士,在第一次出场,就被不死旗彻底打废了。
虽然有着强大的肉身,和顽强的死亡抗拒,但人最强大的,并不是身体武力,而是会思考的大脑。
不死旗凭借着默契的配合,以及灵活机变的战术,最终战胜了不死战士。
不过不死旗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此时还能骑着战马的,几乎已经没有四肢健全的了。
大量的失血虽然被死亡抗拒所抵抗,但是当战斗结束,这些人能活下来的,也是十不存一。
不过不死骑的目的达到了,就像围棋中的对子一样。
用自身对掉了对方的事,杀手锏。
此时战场中还能成为战斗力量的,只剩下一开始就被不死旗刻意减少伤害的岳家军,以及与不死旗血战一场,此时正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武灵狼骑。
安云山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岳飞咯咯的笑着。
“岳鹏举,不要高兴的太早。
你以为你能赢?
鲁妙子即便在智计百出,他永远不会想到,他所面临的对手到底有多强大。
老夫并不是什么杀手锏,到现在老夫才明白,老夫只是一个炮灰。
铁木真,你好狠的心啊。
连最精锐的军魂骑兵还有心腹爱将都舍得做诱饵,果然不愧是成吉思汗。
不过老夫也不是白给的,完颜家的小子,想要老夫的命,拿你的命来换。”
安云山看着完颜宗弼,阴测测的说。
完颜宗弼明白,安云山所说的并不是什么威胁。
对于像安云山这样的宗师,即便是死,也可以带走几个人。
完颜宗弼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身后七零落的不死旗,想着当初带上战场的那些伟岸的汉子。
眼前仿佛又看到,那些昨夜里,叫嚣着旌旗十万斩阎罗的豪迈身影。
“岳鹏举,告诉你背后的人,我完颜宗弼答应他的做到了。
别忘了他答应我的事情。”
完颜宗弼对岳飞说完,仰头看着天空的太阳,大声吼道。
“长白山的白山黑水呀,感谢你们养育了我们。
无论何时你都是我们心中最美好的家园。
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后代,能够在冬日里不会面对凛冽的寒风,不会面对着饥饿,寒冷,和死亡。
我们所求的,也只是一片温暖的家园,一个不会可能在夜里睡下就没有明天的家园。
兄弟们,到了现在也不说什么废话了。
为了咱们的婆娘能够吃饱,咱们的娃不会被冻死,为了撒泡尿,不至于带个木棍去敲,该上路了。
没有舍,哪有得?
老子这条命,值了”
说完,完颜宗弼带头踏着满地的血泥,冲向安云山。
飞溅起来的血泥还有迎面吹来的强风,让完颜宗弼仿佛看到了那带着凛冽雪花,飘着酸菜香味的东北家乡。
不死旗,不死战士,世间那么多,称不死,到底谁真正能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