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兄,正是因为那皇庄从宫中变更到臣弟的名下,有些人就以为有机可乘,总想着去打打秋风,找找麻烦,臣弟也是不胜其烦。尤其是这次臣弟要随军出征,只怕那宵小之辈更会借此机会生事,所以想恳请皇兄赐一道手谕,令外人严禁入内,以保庄园的安宁。”朱友建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这演技,倒是可以给八十分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魏忠贤脸色就变了,原本他想把朱友建给支走,不就是想借机弄清庄园内的秘密,顺带霸占了那些高利润的生意,可被朱友建这么一搅和,自己岂不是白干了?他轻声开口提醒道:“陛下,这只怕不太妥当吧?”
天启帝倒是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能够去朱友建那里惹是生非的,除了还没离京就国的那几位王叔,自己父亲的那些个兄弟之外,估计也不会有别人,这些人实在是贪得无厌。可自己又不好出面整治,那赐给自己兄弟一道手谕,震慑他们一下也是不错的,正好敲打敲打他们。
于是朱友建就用这么含含糊糊的话把自己离开京城后孙娜恩和别院的安全给都搞定了。魏忠贤看着朱友建手里的手谕,心中的那个悔啊,简直快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离开乾清宫后,朱友建拿着给孙娜恩的金牌和别院安全的手谕,心情简直不能再高兴了,尤其是看到魏忠贤那张比吞了苍蝇还难受的老脸,朱友建就觉得太值了。
他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勖勤宫,看看天色才刚过午时,便命人更衣,午饭也不吃了,带着曹化淳直接出宫去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先去找孙娜恩,而是直接来到别院见了刘莱臣。两人在屋中坐定,朱友建将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然后将金牌和手谕都拿了出来:“先生,不知依您之见,本王可还有哪些地方遗漏了?”
刘莱臣没有答话,闭上眼细细思索起来,朱友建也没有打扰。他知道,刘莱臣这是在替自己查漏补缺,自然马虎不得,越是详细才越好。良久,刘莱臣才睁开眼,笑道:“殿下深谋远虑,令人佩服,如今依在下之见,并无大的疏漏。”
朱友建笑了笑:“先生谬赞了,小王不过是临阵抱佛脚,想一出是一出了。不知先生所言无大的纰漏乃是何意?”
“殿下,田小姐处,有了这块金牌,再加上殿下派去的明里暗里的护卫,当无大虞。但别院这里,仅靠这一张皇上的手谕就想保得平安,怕是会有些困难。”
“那先生认为该如何为好呢?”刘莱臣这么一说,朱友建顿时也反应过来,虽说这是一张圣旨,但没了自己坐镇,想依靠这么一张虎皮就把魏忠贤等人吓住,还确实是有些不太现实,是自己有些天真了。
“殿下,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拉上尚在京中的瑞王、惠王和桂王做个盾牌呢?”刘莱臣这么一说,朱友建心中顿时有些想法,却还不够清晰,便继续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殿下,如今别院的几项生意真的是日进斗金,如何能够不使魏忠贤等人眼红?殿下若是还在京城坐镇,以殿下亲王的身份,他尚需忌惮三分。可此次殿下一旦随军出征,将别院的安危完全寄托于皇上的这一张手谕之上,只怕根本不行。若是殿下前脚离开,魏忠贤后脚便找理由硬闯,这手谕又如何能够挡住?至多魏忠贤等殿下回来后找个替死鬼了事,到那时,木已成舟,殿下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