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魔王抬起右手,五指指尖冒出了锐利如刀的指甲,割裂了胸前的衣襟,剖开了钢铁般的肌肤,生生掏出了一颗鲜红的心脏来。
剧痛令他浑身都在不停抽搐着,可他却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坚韧的令人心疼。
鲜红色的心脏离体之后迅速褪去血色,不一会儿竟是变成了一颗石头。
齐天魔王不顾依旧在流血的胸膛,托着石心走出了水帘洞,一步步来到花果山之巅,自己曾经降世的对方。
“轰隆!”
乌云中的雷霆终于落了下来,粗壮的闪电短暂照亮夜空,也照亮了齐天魔王痛苦的脸庞。
他对着这片孕育他的土地单膝跪下,将自己的石心埋进了自己出生的地方。
一个轮回即将结束,新的轮回必将开启!
暴风骤雨倏忽而至,淋湿了齐天魔王的身躯,冲刷掉了他身上的血迹。
“啊”他的身躯突然暴涨了无数倍,张开双臂,抬起头颅,对着苍穹呐喊。
这声音中充满了恨意,恨天不公,恨地不平,恨众生冷漠,恨自己无能。
这声音中充满了挣扎,渴望摆脱宿命,渴望获得安宁,渴望可以活着不必死去。
但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悲鸣。
坎元山上,苏瑾站在暴雨之中,目光穿越过厚重的雨幕,望着那只可怜的魔王,或者说,一只比狗还要狼狈的猴子。
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自己。
此为心猿,存在与每一个人心中。
被逼无奈,无可奈何,屈从于现实,屈从于各种关系,屈从于社会。想要挣扎,挣扎不开。想要逃,却逃不了。各种羁绊化作了锁链,锁住了渴望自由的灵魂。
谁不是呢
“大王。”巫山从一座洞府内走了出来。
苏瑾闭上了眼睛,耳畔却依旧还在回荡着魔王悲鸣:“准备一下,明日包围天河水军。”
巫山没有再说坎元山妖兵比不上天河水军,也没有询问为什么,转身进入了军营。
暴雨过后的清晨,山清水秀,仿佛被洗去了一层灰尘。
苏瑾将身上的玄衣变作盔甲,手中握着一杆长枪,走出山洞,大步来到五万妖兵们面前:“你们知道今天要干什么吗?”
“包围天河水军。”五万妖兵齐声吼道。
“没错,包围天河水军,这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事情,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死很多妖兵,告诉我,你们怕吗?”苏瑾喝声说道。
“兵锋所向,一往无前。”
苏瑾抿了抿嘴,抬起手中长枪,斜指苍穹:“出征,吾与尔等同在!”
“报”天河水军阵营,一名斥候迅速来到了将营前,跪地说道:“将军,坎元山异动,五万妖兵列阵,向我们大营方向杀过来了。”
“列阵,应敌。”营帐内,天蓬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系上披风,戴上头盔,拿起立在一旁的长戟,跨步走出了营帐。
转眼之间,五万妖兵已然来到了水军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