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机车女脸上在笑,周满傅却感到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些冷淡。
而在这段画面出现的同时,白寸衫少年的内心独白也随之出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黑衣,在去见他之前,我收到徐的短信。对了,徐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交往半年有余,她非常迷恋水晶球,常常会把每日观察水晶球得来的运程用短信发给我。虽然我觉得很麻烦,但这一举动确实很贴心。可以说,在交往的这半年里,我们相处得非常愉快。
“那天,你照着我说的去做了么?”机车女突然开了口。
“嗯。”白寸衫简短地回答。
“后来怎么样呢?”
“没什么,只是带去的伞挡了雨,派上用场而已。”
“哦?”机车女忍了一下,终究还是继续问:“真的,没有发生别的事?”
白寸衫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抢白:“还会有什么?别神经兮兮的。”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两人沉默着往前走,一路无话。在这一段漫长的属于两个人,却一直沉默着的路程中,白寸衫少年的内心独白再次响起:她问的是那天,而我没有说实话。其实那天真的发生了奇怪的事,带着那把伞,我鬼使神差去了树林。在那里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少年,听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这些我都不想告诉她。
信任与坦诚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在某些方面她有隐瞒,那我也没有必要与她分享秘密。进入下一个场景前,周满傅眼角余光扫过右手边那个奇怪的人形阴影,暗暗吞下一口唾沫。有一些奇怪的腐臭气息,正从那里缓缓飘来。
尽管丝丝缕缕腐尸气息不断飘来,周满傅的眼睛却象被磁石吸引似的,离不开前方幕布上演的画面。
看得出是学校里,热气腾腾的大排挡,另一名紫裙女孩与白寸衫少年坐在一起,桌上摆着啤酒烧烤。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然后白寸衫开了一瓶啤酒,给紫裙女孩和自己各倒上一杯。倒满了那一杯,白寸衫放下瓶子开了口:“你打电话叫我出来,不会是为了吃东西这么简单吧?”
紫裙少女笑笑:“如果我说是,怎么样?你请客?”
“呵,有事你就直说吧。”镜头拉近了,周满傅睁大了眼睛,紫裙女孩的样子真的好熟悉,在哪里看到过呢……
紫裙少女收敛了笑容:“其实这件事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不过,朋友本来就应该坦诚相待。虽然你和徐是我撮合的,但这事之前没有告诉你,徐和你在一起之前,交过一个男朋友。”
她说的,似乎是那个机车女。
白寸衫少年若无其事喝了一口啤酒:“那又怎么样。”
装作无所谓,但他握着杯子的手却不自觉收紧了,音调也有些微的颤抖。
紫裙少女注意到了,但她没有点破:“就算已经是过去的事,你知道会比较好,她和那个人感情很深,你平时可要注意啊。”
话锋一转,又说:“哈哈,现在温柔的女朋友可不好找,你小心墙脚被人挖哦。”
“你这么说,难道是……”白寸衫的眉头皱了起来。
紫裙略显尴尬:“啊啊,你别乱猜,我可没有这么说,哈哈。不说了,来,喝酒喝酒。”
傻子都能看出,她成功地挑起了白寸衫少年与机车女之间的猜疑。
画面转黑,又是白寸衫少年的内心独白。 3有个带锁的盒子,里面似乎装着她的日记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与4的这次见面后,我曾试图去打开它,但没有成功。
现在想起来,他与3的违和感,大概就是那时产生的吧。或许更早也不一定……总之我们之间,似乎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那样的令人心乱的关系,只能用四个字形容:貌合神离。第二幕,结束。
电影院里又回到了无光的状态。
在黑暗里,周满傅转过僵硬的脖子,右手边的黑影,看起来依然可怕。
那腐臭的味道更加浓烈,熏得人想吐。有那么一刻周满傅觉得自己脑子不甚清醒,是因为这味道的影响吗?还是因为之前受到的袭击伤到了大脑?
第三幕,随着老旧机器咔咔的声音,继续上演。狭小,却不算昏暗的房间,一张床,床边放着一张桌子,窗透出黯淡的光,照在桌上。徐莺坐在桌前,静静地抚摸这一颗晶莹的水晶球,水晶球奇异的光纹还没看清,一道身影就挡住了光线。
站在桌前的,是黑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