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所长没有忽略这一点:“什么叫算是?”似乎觉得这样的语气不够妥当,想了想又补充道,“刚才你好象说你是写书的吧?工作上是指?”
“她应该算我的责任编辑,因为我签协议就是由她来负责的。”
“就这么多?”卓梦英艰难地点点头,蒋所长叹了口气,“好吧,现在就到你家去。”
一路上,卓梦英沉默不语,只在接近自己别墅的时候,有轻微的不安。一行人沉默着下了车,站在卓梦英家门外,这栋小别墅靠山而立,外面有一圈装饰用的低矮方型铁栅栏,只有半人高。越过它,可以看到里面的草坪里荒草丛生。
“直接翻进去吧,钥匙早就被我弄丢了。”卓梦英不带感情地说,蒋所长看了她一眼,“曾师傅把锁弄开,你不介意吧?”
“有什么好介意的。”于是从车后走出个毛发稀疏的老头,三下两下便弄开了栅栏的锁。蒋所长注意到右侧栅栏上挂着几缕扯碎的黑色布条,再看看卓梦英被撕裂的黑裙下摆,摇了摇头。
别墅前门敞开着,犹如一只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嘴,正等着美食上门。卓梦英看了看蒋所长:“门是开着的……我走的时候,门关得很好。”
“你是从二楼跳下来的吧?”蒋所长指指她受伤的腿,再看看栅栏上的布条,“然后从栅栏翻出去,是吧?”
卓梦英点点头,朝前走去,蒋所长却拦住了她:“你走后面,嫌犯说不定还在你家里。”
这么快周茵卉便成了嫌犯么?这个称乎貌似晚来了四年呢。
卓梦英面无表情,心里却冷冷地笑了,那笑容仿佛还在滴血。别墅里很安静,除了呼吸和心跳声,什么都没有。
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让卓梦英脑里响起了警报。警察们几步冲上楼去,下楼的时候,对着蒋所长摇头道:“没有人。”
楼下也被搜索了一遍,没有周茵卉。
只有客厅里凌乱不堪的家具和茶几上的杯子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两个人谈话,并且发生了一场打斗。有多么激烈,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卓梦英心里的不安却在扩大。在其他人忙着现场取证的空挡,蒋所长走到卓梦英面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个人住这么大这么偏僻的别墅,如果这问题太过私人,你可以不回答。”
“喔,那个,我毕业前,亲戚去世了,因为没有小孩,房子就留给我住。”卓梦英漫不经心地说,神经依旧被感觉牵制着,让她慢慢走向厨房。
几点微不可见的红色痕迹飞溅在冰箱的大门上,随后走进的蒋所长,在看到卓梦英惶然的神色后,大步上前,拉开了冰箱门。一颗人头骨碌碌滚出来,掉在地上,转了几个圈,面朝上方停住。
眼睛瞪得滚圆,皮肤泛着青色,头发也黏黏地粘在一起,尽管已经死透了僵硬了,卓梦英还是辨认出来。
她立刻蹲下身,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吐了出来。周茵卉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