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回来了,”李逝双眼也湿润了,小时候,除了李麟,也便就是先生和自己最亲,他便如同父亲一般,又教自己的知识,又教自己做人的道理。
“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啊,”老先生把李逝拉到桌前坐下。
“没去哪,就是出去闯了闯,这不就回来了嘛。”
“哦,哦,好啊好啊,”老先生高兴地笑了,他侧身一看,陈言惬安静地坐在那。
“这位姑娘是”
“哦,这是陈姑娘,”李麟指了指,“我哥的相好。”
“说什么呢你,粗俗,你这置人家陈姑娘于何地啊。”李逝生气地看了眼李麟。
“嘿嘿,李逝你这孩子就是太内敛了,什么事都是先想周全了才愿意透露,你看看,这不是让人家姑娘干等嘛,”先生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陈言惬,“姑娘好啊,长的秀气漂亮,配得上咱们逝儿,哈哈哈。”
“见过先生。”
“不必多礼,快坐下。”老先生笑着又看了看陈言惬,越看越高兴。
“李逝啊,就知道问候你老师,咱们这些老家伙就当没见着啊?”其他几位宗庙的老人家都纷纷调侃起来。
“怎么会啊,诸位老者都是我李逝的恩师,只是刚刚来的匆忙,没能兼顾。”
“嘿嘿嘿好啊,正好你小子来评评理,你老师说这末皇帝当年输,是输在残暴不仁,倒行逆施,这我不能苟同,我认为末皇帝败,是单纯败在修建了极北之地的皇陵上,若不是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在皇陵上,若不是镇北军被调到极北督造皇陵,潜龙江一战他也败不了的。”
“那皇陵建与不建不过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若不是他残暴不仁肆意打杀宫人和大臣,四处掳掠各地的美女,征发民工才是实际问题,正因为他在位三十年日日夜夜地消磨天下百姓对他的信任和崇拜才最后大厦倾倒,国破家亡,”老先生说完,捻了捻胡子,说的很是在理。
“对啊,”李麟点了点头,“这宁泉城学馆里的书籍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那都是老黄历了,这段历史啊说法很多,在我编纂楚国古史的时候翻阅了很多资料,在秦书,古言诗录里都有不同的记载,比如啊秦书最后就描述了末皇帝在楚地游历的故事,他对百姓都十分宽容,甚至其中说了一个故事,那日在黄渠山下,末皇帝见三农园中采茶,忽觉甚有特色,于是亲自下骄撵前去观看一番,其问一农:君何为,炎炎午日,躬身采茶,劳累否。然农人答:富叟何知,见汝衣着可懂野地荒原者苦,白日不忙,人饥,熟可助?末皇帝听了心中感慨颇深,出游归时,留意了很多地方,发觉自己的政令已经出了大问题,这便召集群臣拟了一份诏书分田令这份令才是他陷入危急的根本原因。”
“分田令,这东西确实在野史里有些许提及。”李逝点了点头。
“对啊,你们清楚的,晋建国后,在正史中就不曾提及分田令,因为这分田令分的不是百姓的田,而是宗族大家的田,反抗末皇帝的九家都是天下大族这场战争不是百姓的起义,而是宗族为利益而战,正是末皇帝的镇北军离京,他们才有可能击败皇帝,根本就没有百姓愿意支持他们之中的任何一方!”
“这”老先生有些说不出话来。
李逝也愣住了,晋二百年对前秦的宣扬一直都是极为残暴的,但如今这位老者所言却实实在在对战争的起因有了明确的表述。
“这个嘛,毕竟不算正史,二位老人家都是学识渊博的学者,有分歧也正常,”李逝看了眼李麟。
“哦,好,走,我去给老人家做点好菜,大家正好聚一聚,”李麟笑了笑,赶紧缓和了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