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逝看着她,她那妖冶疯癫,那狂笑不止的样子,竟有些无奈。
“所以你完全有理由杀了她,对吧。”
“对啊,就这么些小把戏,凭什么她能俘获君上的心,而我不能!我告诉你,若不是白濯害怕事情败露,减少了牛黄的量,连你也早就不存在了!”聂韵的疯癫化作愤怒,恶狠狠地看着李逝。
“你要是觉得委屈,觉得我母亲盖过你的风头,抢了父君我倒是可以理解,可你竟心生杀念!你杀了她,她本不该死。”
“她该死!该死最该死!凭什么,既然李震只爱她,凭什么还要招我们这些无辜的年轻女子,他为了自己的淫乐置我们于何地!”
“那我的母亲她错了吗!啊!”李逝怒骂道,“你终归是个替代品替代品你明白吧!”
“呵呵呵,替代品?你知道吧,这储君可不是你李逝,而是我的儿子李权,你觉得我还是替代品吗?你终归是个弃子!她卫晓铃的儿子是个弃子!而我,我这个太夫人!我的儿子是大楚的主人。”
“他在哪呢?”李逝歪着脑袋,心平气和地问道。
“他他”聂韵支支吾吾地颤抖着,“他伤了”
“他死了,对吗?”李逝走到她身前,“你的儿子死了,而你却叫他尸骨未寒,难以下葬!”
“我我”
“你说我是弃子?”李逝冷笑了两声,“我为了楚国身陷险境,多次赴死,你却还要取我性命,而我的母亲从未有害人之心,你却置她于死地!你的罪就是抵上命也还不上!”
“你个弃子休得与本宫这么讲话!”
“孤!就是这大楚的主人!”李逝仰起头,极度不屑地看着聂韵,“从今夜起,孤便是楚国公!”
“不,不是的!你这逆贼!”
“而你!将成为这楚云宫中无魂的野鬼!”李逝一把抓住聂韵的头发,任她如何挣扎叫骂也不放手,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寝室拖到前厅,从众人的眼睛里过去,一直拖出大殿,拖到那瓢泼大雨之中。
“你看看,你看看这楚云宫,都是拿什么来建的,”李逝拽着她的脑袋看向四周的宫室,“这些华丽的装饰不是白来的,是百姓们的膏脂,是他们的命!”
“本宫是楚云宫的女主人,本宫就是杀了那些贱民又如何!”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过孤不想给你未来了,”李逝一把拉起她的脖子,将她的脸正对着撒下的雨水,“你化的这妆容不就是想要走的体面些吗,孤不折磨你,但孤要你丑陋的去死!”
那大雨冲花了她的妆,聂韵嘶吼着,然而她的嘴里只能发出咿呀咿呀的怪叫,她的生命已经到了终点,那一声声响雷便是她此生终结的鼓号。
李逝将那彻底崩溃的聂韵摔在了地上,她颤动着,嘴里嗫嚅,不断地往回爬去。
李逝的泪水夹杂着雨落下,这一刻,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大雨和雷声掩盖了他的怒吼,他肆无忌惮地发泄着极度深沉的痛苦,他拔出了寒潭剑。
“这一切该结束了。”
李逝松开了手。
寒潭剑随之落下,插入了聂韵的身体里。
那地上匍匐的女人颤抖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