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国公?魏桀他告诉孤这些还能为了什么!”李逝的音调越发上扬,看得出来他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柱国公若是真的为孤考虑为何在此时才告诉孤这些陈年往事啊!”
“因为楚公过去没有能力做出选择,而如今却可以自己掌控您的未来,好不隐瞒地说齐戬便是您的杀父仇人,若是您继续与之合作,哪怕日后真的击败了柱国公,您觉得楚国可与强齐一战吗?齐戬阴险狡诈,以后夺取nn必会过河拆桥,您不想您的父亲一样的结局吧。”
“你”李逝紧紧握着拳头,他过去一直不想去思考这些过往的事情,他希望就这样忘却回忆,让父亲的死永远都处在未知的位置上。
可谄胥打破了平衡,他毫不忌讳地告诉李逝一切。
一张纸,一袋毒药,便是启动一切的钥匙。
“孤要为天下着想,而不能因己之恨,忘万民之利,”李逝长叹了一口气,身边的李麟和叶澜都等待着,他们原本还想上前劝阻李逝,可如今的李逝已经改变太多,他沉稳地坐在那,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谄胥,你本为齐臣,却一直卖主求荣,与魏桀苟且,虽你为来使但你已经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叛贼之行,按照惯例依旧斩你。”
谄胥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平静地看着李逝,又恭敬地鞠了一躬,“楚公要我性命,小人不敢多言,话已带到,楚公要知道孰强孰弱,齐楚同盟根本无法胜利,与其与杀父仇人合作,不如臣服柱国公,您依旧是楚国的主人,不过是换个称谓罢了。”
“谢谢你的好意,”李逝转过身,他紧咬牙关,此刻他很难在集中注意力去思考战事,那父亲被杀死的场景不断在他脑子演示,“来人,把此人带下去斩了。”
“君上,这”
“快!”李逝不由分说,坚决地命令着。
“诺”李麟摆摆手,两边的侍卫立马抓住谄胥将他拖到外头去。
在大门外的侍卫依旧等待着谄胥,叶澜带着士兵迅速走了出去。
“您是?”那些士兵疑惑地问道。
叶澜没有回答,“你们是谄胥先生的手下吧。”
“对对,我们是谄胥先生的护卫。”
“那就对了,”叶澜没有半分停顿,拔出剑一剑砍死了面前为首的士兵,还不等他们有半分反应,他身后的亲卫便立即解决了其他几个士兵。
谄胥平静地走上了临时搭建的斩刑台,他似乎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可他那近乎可怕的冷静实在让人心中阵阵发寒。
李逝缓缓走上去,士兵们将谄胥捆在了柱子上。
暴雨不止,无论是李逝还是谄胥都在这暴雨之下毫无遮掩。
“谄胥,孤最后想问你一句,十多年了,你伴随齐戬十多年,为何还能如此忠于魏桀,你背叛齐戬,犹豫过吗?”
“呵呵哈哈哈哈,犹豫?忠臣不会犹豫,我那时年轻有才,却宁做阉人蛰伏在那深宫中十几年,这便是忠臣呐!今日死有何惧啊!有何惧!”
谄胥呐喊了出来,他狂笑不止,“李逝,可悲的是你!连杀父仇人都可以并肩同行!不敢言半句不满,你才是这天下最可悲最无能之人!哈哈哈!”
李逝闭上了眼睛,他强忍着怒火,缓缓走下了斩台。
行刑的士兵见状:便不再多问,他拔出大刀,猛地砍下去,斩断了谄胥的头颅。
那颗刚刚还在大笑的头颅滚落下来。
李逝无力地坐在阶梯上。
任凭暴雨打湿自己,他长叹了一口气,便躺倒下来。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而在那数百里外的兰陵城,生死之战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