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魏燮急忙走到他身边,直接坐在了地上。
“传令兵!”魏桀大喊了一声,随时待命的士兵立马跑了过来。
“请君上吩咐。”
“齐军败退,附近也没什么威胁了,不必让战士们继续这般站着,传令下去,原地歇息,说话小声点。”
“诺,谢君上体恤!”传令兵走到军阵之中,向士兵们传达消息,见魏桀允许休息,那些已经十分疲劳的士兵立马纷纷坐在地上,相互间聊起天来。
“燮儿,你躺下看看。”
“父亲这有些失礼吧。”
“失礼?没什么失礼的,怎么舒服怎么办嘛。”
“诺,”魏燮轻轻躺了下来,那草丛十分柔软,上面有大树枝叶遮挡,凉风吹过实在舒服。
“若是想要歇会便歇着,正巧孤也累了,你不必太紧张,”说完魏桀便闭上眼睛,舒服地睡了起来。
魏燮一见父亲脸色轻松,他也就没什么顾忌,完全放松下来,他看着那树叶里漏下的阳光,如此柔和,明丽,还带着久违的舒适。
这样的林间景象实在是太难得了,或者说太生疏了。
魏燮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舒适,来自自然的满足感让人无论多么紧张都可以快速放松下来,这种感觉就如同被轻柔地抚摸过,没有太多的顾虑,没有太多的疑惑,也没有半点不适。
他闭上眼,不再多想什么,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疲惫了,双目开始无神地失去知觉,他的身体越来越轻似乎是即将失落在漂浮的真空之中,缓缓化作虚无。
魏燮完全沉浸了,他睡着了。
夏天的风一样很凉爽,板桥谷虽然是及其狭窄,但通过数千人并不难,风穿过山谷声音虎啸呼啸,让人心中一怔。
董奎紧张地观察着远处的山口,他时刻准备着,和身后的士兵们一起严阵以待。
突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什么东西,一匹战马奔了过来,他那原本激动的心情又像被泼了冷水一样,没了激情。
“还当是齐戬小儿来了,怎么是前面的斥候。”
那斥候驾马快速抵达了董奎面前。
“参见将军。”
“快说说,前面怎么样了,按理说大公子的人应该把齐戬他们逼过来了才对啊。”
“回禀将军,齐戬已经从茵江平原的大路逃往齐国了,咱们可以撤军回去复命了。”
“什么!没走小路!”董奎瞪大眼睛问道。
“千真万确,咱们的追兵已经退了,还请董将军赶紧撤回部队,不必在此苦苦等待了。”
“我哎呀!”董奎无奈地直跺脚,“真是浪费了一整天!传令下去,上马,撤回兰陵城!”
此刻的天色逐渐晚了,南境军带着数千俘虏返回了城中。
这一战南境军不过损失了三四千人便歼灭两万余齐军,俘虏数千,齐国将近一半的力量都被魏桀斩除,自此,齐戬几乎已经没有足够的能力西出齐地丘陵,剩下的些许军队也只能固守丘陵防线,然而远在南边的李逝还未能得到消息,他依然处在极度的纠结之中,可北方的战败几乎将原本处于被动的南境军转为了绝对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