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浩都驻扎下来,冰雪部落的百姓一部分安置在城中,还有一部分安置在外头的村子里,琐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入夜大部分人也都歇息了下来。
城墙上落满了白雪,不知为何,每每入夜,雪都要小地多。
当每个人都慢慢进入了梦乡,剩下的便是那些深藏苦难的人独自悲伤。
他坐在城墙边上,拿着酒,一口口地灌着,没想到浩都一别便是和哥哥的永别。
“喝酒,也一个人喝?”不知何时林霄寒以及站在了他的面前。
白瑜抬起头,那平日里见到林霄寒时总是很积极地行礼,然而此刻他唯独笑了两声,喝下嘴里的酒。
“林将军,晚上晚上晚上好啊!”
“老规矩不明白吗?”林霄寒伸出了手,白瑜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将酒壶交在他手上。
林霄寒二话没说喝下一大口,“好酒,好酒啊。”
他站在那,双手撑着城垛,看向远方,虽然夜间昏暗可在这一轮明月之下也能隐隐约约看见密集的黑色树林蔓延向无尽的远方。
“白凛,他很了不起,我们走的时候,他要我带上你。”
“带上我?为什么?”
“他很清楚,这场战争在所难免,那时魏桀已经彻底表露出镇压天下诸侯的态度,北境也在所难免。”
“所以他要”
“他想保护你,若是你不走,这场战争你也必然要加入,这场战争你也必死无疑,”林霄寒长叹了口气,他看见白瑜惊讶的眼神,他一直以为他的哥哥找准了机会,之所以要自己代替他北上,只是为了留下把控朝局,“白凛,算是我见过的,最忠心的将军了。”
“哥哥他他”
“我最后一次见独孤裕时,他告诉我,白家和独孤家过去是有世仇的,他一开始并不知道白凛和你是白月行的后代,直到白凛已经成为他的侍从很多年后他才得知这些事情,可那时,若是要当断则断必然要杀了你们俩,独孤裕不忍。”
“然后呢?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然后还难理解么?你以为魏桀真的不知道这一切么?白月行的故事虽说早就尘封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魏桀是什么人,他清楚地很!他让白凛知道了过去发生的一切,他想在内部瓦解北境。”
“那那为何,为何哥哥还是战死沙场了?”
“因为忠!独孤裕赌上了一切可能发生的隐患,留下了你们兄弟的性命?,而白凛回报他的便是为国战死,为北境而战死!”林霄寒摇了摇头,他越发觉得这一切太过凄凉,哪怕是说出口都令人痛悼不已。
“他他”白瑜放下了酒壶,那一切对哥哥的成见都烟消云散,所留下的只有无限的惋惜。
他再也见不到那个暗中为他安排一切的哥哥。
“咱们还没到可以放下一切去哭泣的时候,隐魔在前,若是我们松懈了,那天下还会有更多的妻离子散,我们的痛会蔓延到世上每一个人身上。”
“我明白,我会处理好的。”
“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去看看母亲吧,”林霄寒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然后快些回来,我希望你不要缺席。”
“诺!”
这一声刚毅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