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曦杨不赞同:“但你伤得很重,贺铁匠说需要休养三个月……”
“他懂个屁,我这年纪轻轻的小身板,恢复快得很,没事。来,小月月,……还有小杨杨,扶我起来!”
贺庆华说着,两只胳膊伸向两人,以示公正,谁也不偏向。
卓曦杨却没有理他,对慕容月说了一句“他就交给你了”,转身走出了帐篷。
邵元青等一干人正站在卓曦桐的帐篷外不远处。
原本他们也想进去看看贺庆华,大家都还不知道他已经醒了过来。
卓曦杨不想他们都去打扰贺庆华休养,就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出来之后却是一肚子气,那对狗男女伤还没好,竟然就开始相互**!
还算贺庆华那个混账有点良心,不忘记姐姐的身份,没有轻易被慕容月迷惑。
否则,她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在姐姐帐篷里拔剑。
见卓曦杨出来了,大家立即准备出发。
邵元青骑在马上,精神劲头十足地说道:“又可以和一骑的战友们一骑奋勇杀敌了。”
司春侠不咸不淡地问道:“一骑有什么好怀念的吗,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那是当然!”
邵元青说起来,更是来劲:“我在一骑的时候,打过最惨烈的一次,就是率领我的一队,九个人硬撼匈奴军一整个百骑队,拖了他们大半个时辰,直到岳百长率常骑军杀到——九人力战匈奴军一百人,你知道是什么概念么?”
众人愕然。
一帮新兵蛋子,也就卓曦杨和她带过来的两个女队员去年加入常骑军的,都没有过与匈奴正规军作战的经验。
不过,听邵元青这样说一骑的战斗经历,大多也都不服气。
贺德方、司临风、博彦他们都是今年的最强新人,不比一年军龄的战士弱,听到副队长这样赞美一骑,个个心里都不爽。
没关系,如果有机会撞见匈奴军,让你这个外来户看看俺们的本事!
……
贺兰部的核心议事营帐,一群人都黑风着脸。
匈奴军杀到,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匈奴人已经不再遮遮掩掩。
这次出动的只是一个先头小部队,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匈奴人正在用行动大声宣布:我们就要杀过来了,你们贺兰氏就是下一个目标,引颈就戮吧!
贺兰德坐在大堂正中的座位上,脸色阴沉。
第一元老木里克昂起高傲的头,眼神从在座诸人身上扫过,厉声呵斥:“你们一个个堂堂正正地坐在这尊贵的议事大堂,享受着部族的权力和荣耀,现在匈奴人打过来了,该怎么办?你们倒是说话啊!
怎么,都哑巴了,到了紧要关头,一个个都成废物了?我和首领大人养你们有何用?”
众人相互看看,都没怎么觉得奇怪。
木里克一向如此,除了首领贺兰德,他需要看一眼。
其他人,都是狗屎。
楼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木元老,不过是一支几百人的队伍,翻不起什么浪花,既然来求死,那便灭了,算什么紧要关头。”
“你说得轻巧!”木里克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楼景,根本没有把他当贺兰部的二把手看待过——虽然,严格意义上说,他的确不是二把手,也就和其他元老平起平坐,最多算是元老之首罢了。
见楼景出言反驳,木里克更是不留情面地骂道:“匈奴人的厉害,在座的谁没有见识过?你拿什么灭了人家几百人的精锐?不要随便夸口,否则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贺兰德抬手止住楼景,问道:“一木元老之见,我们应当如何面对匈奴侵袭呢?”
“首领大人,想想吧。”
木里克扬手指向北方,说道:“三年来,北边数十上百个部落被匈奴兼并,他们也有人反抗,可反抗越是激烈,结局就越惨烈。那些冥顽不灵、反抗到底的,最后都被杀光了,灭族了,断根了!从天底下消失了!”
“注意你的用词,木元老,是侵占,不是兼并。难道你觉得,两者可以混为一谈吗?”楼景提醒道。
“那又有什么区别,结果还不都一样?”木里克反问道。
“当然不一样。”楼景慨然说道,“那是雄鹰与麻雀的区别,狮子与仓鼠的区别,长生天之下的勇士,与缩头乌龟,岂能同年而语?”
木里克止住愤怒,冷笑道:“既然大祭司这么高尚,那就去跟匈奴人拼吧,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楼景起身,朝贺兰德拜了一拜,说道:“楼景不才,忝占大祭司之职,有职责用生命守护贺兰山。
莫说数百匈奴军,即便数万、数十万又如何,贺兰山不倒,贺兰部不灭。恳请首领大人下令,上下一心,铲除族中败类,再与匈奴人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