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窦炜康他们,都住在附近的营帐里,曦杨就在隔壁,要不要叫她过来?”慕容月
贺庆华摇摇头:“不了,我又不是不能下床走路,一个个进来跟探病似的,受不了。走吧,给你家老爷穿上鞋子。”
慕容月“噗呲”一声笑出了声音,骂道:“你竟敢在姑奶奶面前自称老爷,窦炜康原是我的下人,你和他称兄道弟,就也是我的下人,该你喊我一声大小姐才对。”
“好吧好吧,大小姐,还不快给本下人穿鞋。”贺庆华说着,颐指气使地把脚伸给了她。
“是,下人,本大小姐遵命。”慕容月白了他一眼,拿起靴子,把贺庆华的腿搭在自己腿上,认认真真地帮他穿上了。
“嗯,”贺庆华耍了一把小小的恶趣味,又恢复了正常,“慕容部的那帮人呢?后来慕容垂处理的怎么样?”
“慕容垂是个有名的能人,原本我也想问你,是怎么看出他的本事的,”慕容月说道,“他把二十二家山寨带来的人留下了一半,说是要听你调遣的,其他人都是前天早晨离开的,说是等你修养好之后再来拜见。”
“呵呵,恐怕都是些言不由衷的混蛋吧,”贺庆华笑道,“不过也无可厚非,他们本来就是被胁迫的,没有办法,怕死,才屈服于我饿淫威之下。无所谓了,最近没空理会那帮人,除非他们有银钱啊、宝器什么的送过来,我还是乐意见见他们的。”
二人说着话,走出了营帐。
窦炜康刚好从旁边的另一个营帐走出来,先是向慕容月无声地行了一礼,然后问道:“怎么会睡那么久,好了么?”
“好了,再不好,我怕你们一个个的都会发疯,别不承认啊!”贺庆华指了指窦炜康,“你拿着你那个破戟,好像在跟这个世界道别一样,别以为我没看到,不过你这人也够憨的,就算我已经死了,你就不能先逃跑,等有本事了再去找老兔崽子报仇吗?”
“我……”窦炜康沉默了一会儿,“当时没想这个。”
贺庆华拍拍他的肩膀,这就是兄弟窦炜康,只想与敌人同归于尽,没想逃跑,没想让敌人多活一天。
这就是窦炜康,他的兄弟。
突然感觉左后方站了个人,正在不言不语地盯着他的后背。
慕容月一直在他右后方。
向左回头一看,贺庆华一个激灵,身体触电般地向后跳了一步,跳到窦炜康后面,摆出一副心有余悸、惊魂未定的样子,埋怨道:“诶你个小丫头片子,干嘛呢这是,跟个幽灵似的,连个声音都没有,吓我一跳。”
这个小丫头片子当然是卓曦杨,冷冷地看着贺庆华,一直看着,直到眼睛发酸,忍不住轻眨了一下,才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贺庆华:“什么故意的?”
“说什么让我押运宝物,你就是故意让我留在后面,不让我参战的,对不对?”
贺庆华眨眨眼,承认了:“啊。”
“你……你怎么就那么看不起我,我战力有那么差吗?我拖你后腿了吗?我需要你救吗?”
卓曦杨瞪着贺庆华,继续大声骂道:“你怎么就那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万一你死了怎么办,我怎么向我姐姐交代?怎么向我姐姐交代……”
小丫头越骂越伤心,最后蹲在地上,趴在膝盖上抽泣起来。
“……”
怎么还哭上了,贺庆华无奈,过去拍拍卓曦杨的肩膀,手一下子被打开了,只好示意慕容月把她拉起来。
卓曦杨好像对慕容月更不想理会,两次挣脱,都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谁也不愿搭理。
“怎么……老大!你终于醒了!”司临风从稍远的一个帐篷里走出来,看到贺庆华,急忙奔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咧嘴要哭的样子,他大概也是听到了卓曦杨的哭声,出来看看情况。
“哎哎哎,打住!”
待司临风跑过来,贺庆华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一只手臂的距离之外,骂道:“你这个混蛋,还敢哭,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上次我跟老兔崽子打架,你在那儿哭什么,咒我死啊?”
“我……我没有啊,咦,老大,你怎么又把队长弄哭了?”司临风一边说,一边挣脱贺庆华的手掌,跑到卓曦杨那里献殷勤,“队长,是不是老大气你了?别生气了,我给你出气,看我不哭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