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查尔斯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在这期间，马禾并未说什么，只那么静静得等着查尔斯的答复...

“现在的情况....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话虽委婉，但查尔斯终究还是选择让马禾面对现实。

“那周曲那边呢？”

马禾问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这让查尔斯觉得有些不妙。

且一听马禾问的这个问题，查尔斯就又觉得有口难言。

短暂的停顿过后，查尔斯有些破罐子破摔得道：“他撤资了...”

“撤资！！！”

得知周曲的动态，电话那头的马禾一下子就炸了。

他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说这话的时候，他那空着的那只手还胡乱得划拉了几下，似是要拨开什么似得。

也不知道他是把空气当成了查尔斯，还是周曲，亦或着两者都是...

“现在一团糟的时候他撤资！？？”

之前的那番举动，并不能宣泄出马禾心中的愤懑。

是以，他便又对电话吼了这么一句。

毕竟...

查尔斯现在是他唯一能宣泄的对象了...

正当他要大骂一通的时候，电话那头却传来查尔斯的声音...

“老马你冷静点...”

语气显得小心翼翼，很明显，查尔斯现在也不想过多的刺激马禾的情绪。

但查尔斯的这句劝阻并未起到什么效果。

反倒更激起了马禾的愤怒。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

“没了！全都没了！我....”

查尔斯本以为马禾会破口大骂。

实际上他也做好了被骂一顿的准备。

可正当他这么等着的时候，马禾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查尔斯原以为是马禾出了什么问题，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隐隐的啜泣声......

一个快五六十了的大老爷们儿哭鼻子...

好笑吗？

确实，很好笑的。

在看着资产迅速变成负数的这几天，查尔斯本还是怀有希望的。

可昨天，在得知周曲撤资的消息后，查尔斯也哭了...

不过他是哭一阵，然后笑一阵，连他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良久，等电话那头的动静小了些后，查尔斯便又开口道：“我很抱歉...不过现在的这种情况，就算周先生继续注资进来。也是不会有什么起色的。”

顿了下，查尔斯又补充道：“这点，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能不清楚吗？

查尔斯之前已经在电话里说得很明白了。

马禾经商多年，也不可能全然不懂这些。

他很了解现在自身的处境。

同理，他也知道想改变他现在的境况是有多难。

他并不奢望周曲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因为那太难了，一个市场的利益有多大。那么要想改变它，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有多大。

马禾一开始问查尔斯周曲的动态，也只是顺口一提而已。

亦或许，是为了找到一个发泄情绪的突破口...

不过马禾好歹也算是个人物。

突逢巨变，惊乱过后，他也冷静了下来。

可脑子里一片混沌，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但他突然又想到，查尔斯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了什么办法的。

于是，马禾忙问查尔斯道：“查尔斯，你现在是不是有了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