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已经走了,该出血的出血,想吃饭的的去叫人吧,”刘大夫在他的药匣里幽幽地掏出了那个朱砂碗,眉眼一横,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放血吧念丫头,谁叫你刚刚凶我!”
安念冲着刘大夫翻了个白眼,眉心一横,在昨天划的伤口旁边又划了一道。
这五天,怎么说也不能伤到右手,不然拿个筷子都能被人看出来。
安念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是好几个鼓同时打着节奏,细细地把歌谣和玉罗佛连起来一想…难道…
他们现在便要露出自己要夺回皇权的狐狸尾巴?
不是应该安蔷进宫之后,这一切才会发生的嘛?回想前世,也并未有散布歌谣的事,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改变了这世所有人的轨迹?
如若如此,皇后很有可能把一切归于慕容轩失去民心,联手支持太子的朝堂大臣,来将军府好生为难一番。
安念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浓浓的愁雾,越发浓重起来,小脸煞白,愁容若西子。
萧隐清淡冷然的眸子里匿着浓浓的心疼不舍,毕竟是自己的妹妹。
他的视线移到药房前的梧桐树上,微风乍起,半绿半黄的梧桐叶洋洋洒洒,翩然飞舞。
“现在师弟失了神智,不能受到刺激,所以他们断不能到念馨苑,得找个由头,去一个稍微远些的屋子。”
“可是该找个什么理由…?”笙芜嘟着小嘴,顺着萧隐的眸子,也定格在大大小小的“芭蕉扇”上。
昨日太妃姑姑故意瞒着我歌谣的含意,定是怕我担心,今早凌月姐姐才将这前前后后告诉我…我倒是睡得香甜,可太妃姑姑…肯定愁了一夜。
萧隐收回淡离的眸子,眼里多了丝温柔的笑意,“念馨苑是安念的闺阁,在那商议自是不合体统。”
“对呀,“笙芜一拍脑门,”虽然外界都知道二师兄不能见风,需要静养,但依二师兄的性子,一堆人来找他兴师问罪,别说见个风移一下房间,他暴走都有可能!“
萧隐的眸子又柔情了些许?”而且我的身量与师弟相称,包裹的严实些,纵使他们在门外看到身影,也定然认不出来。”
安念的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一旁的刘大夫看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便琢磨着找回自己刚刚因为胆小丢掉的面子。
“加上我这炉火纯青的口技,那些魑魅魍魉定吓得屁滚尿流。”刘大夫一脸得意的神色,仿佛这天下都要来屁颠屁颠地对他敬上三分。
“我去给师弟送引子。”萧隐礼貌地笑笑,“到时候你可别掉链子。”
“怎么可能,我好歹也曾经做了首席御医那么多年,在先皇面前…那也是宠辱不惊的!我吃过的盐可是比你们走过的路还要多,我记得…”感觉自己的威望收到了质疑,刘大夫一脸正色,振振有词。
“噗~哈哈哈!”一声嗤笑,紧接着像刹不住闸了一般,药房里顿时满是笑语,刘大夫一脸茫然地转过头,余光刚好蹩见萧隐的青色衣摆,渐渐消失在药房院落门前的拐角。
还有,药房中笑的前仰后合的笙芜和安念。
“这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吧!”刘大夫气的直跺脚,鼻孔要冲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