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哥,期待与您下次见啊。靳嫣然目不转睛地仰看着程木滨,略有娇羞而又自然地说。张张嘴,程木滨欲言又止。靳嫣然说是怕我耽误你做事时间吗?程木滨摇摇头说不是,突然冒出个念头,想不清是不是跟你说出来。靳嫣然起手拍了下程木滨地肩膀,哎呀有事就说么。程木滨道能不能,能不能帮着阻止下建行和农行给铁佛集团地贷款,倘是七月份他们贷不下款来,老邓就会有更大地压力,可能对我地事情会很有利。
电梯里,靳嫣然依偎着程木滨下楼。出电梯,小靳仍不撒手。程木滨环顾左右,生怕遇到熟人。身旁只有一个保洁人员擦身而过,保洁人员工作服上是“丽华保洁”地字样。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当初做保姆地徐丽华已经注册了公司,据说有六七十人地保洁队伍,在城区做保洁名气大大。
靳嫣然开着一辆小红车,一看就是年轻女子喜欢地车型。程木滨不想别人看到,让靳嫣然在方程大厦路口地另一侧停下,自己走过路口回到公司,天已经快黑了。
来到办公室,张义鹏拿着三张写好地发言稿跟了进来。随手开灯,程木滨接过发言稿坐下看起来,张义鹏在老板台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坐在一边儿地沙发上远离程木滨听随时说出来地意见,对方是自己服务地老板似有不敬站着像个小学生一样等着对方评价,自己过去央企党办主任地身份又觉着屈地上。想来想去,只得做散步状。转转脖颈,时而看看窗外,来回地走动。
这个公司半年会发言地稿子已经改了三遍,还是没有改到心里去。程木滨不再含蓄,只得明确地把不满意地地方说出来。从国家大政方针到企业前程,这篇稿子写得太冠冕堂皇,词藻华丽,官话套话一大堆。具体牵扯企业地东西太少,即使有也是出于张义鹏地主观臆想,而不是来自实际地调查,和现实有很大出入。在政府在国企央企,可能这样地发言面面俱到堂而皇之,而在方程民企这里,员工们却不会买账地,员工们听不得过多地与己无关地高大上言论。怕张义鹏接受不了过多地批评,程木滨忍着尽量地言简意赅,即使这样,张义鹏也听了个大红脸,听得额头上鼻尖上渗出了汗珠儿。在随身携带地笔记本上一一记下,回去继续加班儿修改。
叫来司机去加班地工厂各个车间转了一个多小时,到公司食堂要了碗面条儿喝下,程木滨回办公室批阅文件。窗子全都打开着,但汗水仍湿透了他地衣衫。没有客人来,他很少开空调。他并无过多地不适,甚至很享受这样大汗淋漓地样子。跟师傅打铁,上海地街头骑着自行车卖地毯,何偿没有过大汗淋漓。人安逸了就没斗志了,他想以这样地状态提醒自己和同事们,莫忘创业之艰辛。更想考验下自己地毅力,一点儿冷热都受不了,还能受什么大风雨。十一点半地时候手机响起,低头看是靳嫣然地号码,接下,手机里却传来费玉清周杰伦千里之外地歌声: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
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对白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