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的景色一流,远处假山旁的松树在初春气息的滋养下青青一片。
然而屋内,却依旧是焦灼之气。
周斌照拿着信件不断掂量着它的轻重,心中盘算着自己手中的兵马,加上北阳的一万精兵奇袭承平胜算颇大。如今也没有任何人怀疑北阳插手大夏王位之争的事情。慢慢周斌照脸上的表情逐渐缓和。如果景铮下定决心要进入这次狩猎,那就有好戏看了!至于瑞王景池诗书礼乐可以,但论起带兵打仗,他不过就在三月春猎之时,拿到过弓箭而已。而景铮那可是见血见惯的人。
哼,想到这里周斌照冷笑一声。
景铮站在一旁昂头饮下一杯酒,愤恨的摔在桌子上,脖子上的青筋显露出来:“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功亏一篑?我可不是饭桌上的绵羊。”他眼神中有战场的杀气腾腾。“嗖——”的宝剑出鞘冲着烛火削了过去。
周斌照见景铮果然心中不平不甘。他知道景铮好胜,断然不可能让别人踩在自己头上,更何况这涉及王位之争,这口恶气,他必须出。两人现在虽然没有把窗户纸捅破,但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你中毒箭的时候多么危险,那景池连承平城都没有出过几次。”周斌照皱眉,提醒起景铮往事。
此话一出,景铮瞬间一愣,眼神低沉下来说:“我为大夏受风受雨受过伤!四处奔波,他和我比什么?”。当年驻守边疆,有土匪骚扰。景铮不屑,谁知半夜却被他们摸上了城墙,射杀了守卫,盗走货物,甚至潜入了景铮的营房。护卫发觉大喊起来,土匪放出了一排毒剑。冲出门的景铮没带铠甲,应声倒地,毒箭虽毒,多亏了手中的响马丹起了作用,解了毒性,只留下了伤疤。后来他命人出城追赶一百里,把这些土匪赶杀殆尽。
景铮抚摸着肩头的疤痕“吭——”了一声。
“我都为了这个国家死过一次了!父王怎敢这样!”
“对呀,你母后就你这么一个孩子,若有三长两短,让她怎么活?你父王从来没让别的王子这么危险过。”周斌照一点点试探景铮的心理,并且不断推动他的私心和愤恨。他不能白白浪费自己那日日夜夜的呕心沥血呀!他无数次梦见景铮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而他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野心从来就不止鹤侯爷那样只识钱财的贪心,他瞧不起他们!周斌照要手中有权,甚至要号令军队,所向披靡。
而张仲宰相,廉覃大将军,似乎也成为夏王的左膀右臂时间也太久了吧。
该换换人了。
周斌照嘴上一直对两人如同老师一般恭恭敬敬,但是心里早已怨恨多时。论资历,他确实比不多,但是自己也在夏王身边扶持了将近四十年。那两人手中权力一时无二,凭什么他们不让贤,却让我让贤?凭什么他们还活跃这朝堂之上,却要逐渐收回我手中的权利?
周斌照想想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还能痛快几年?心中多年积攒的怨念让他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