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张霁把两百人集中在了郡府的后院之中。
周围重兵把守,没有人知道要做什么。
所有人窃窃私语,也看到了近日木箱子源源不断的运往军中,知道有大事降临。
“我看着箱子挺大,缩在一起的话,每个箱子至少能装十个人。会不会咱们就要到哪里面去?”
“去哪里?去阳上吗?还是别处?”
“霁老把我们选出来,肯定是有要事要办。咱们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还不如等着呢。”
众人小声的讨论着,张霁从屋内推开门。两旁的灯笼照亮他坚毅的脸庞,四周突然间十分安静。所有人站直了看着他。顾子安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背着手从张霁的身后缓缓的走出来,眼眸映着火光。
两百人看着这熟悉的身影,挺拔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恍如做梦一般。不是半个月前就死了吗?怎么回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顾子安面容俊朗,不卑不亢。目光炯炯有神,环视着院子里的人,淡淡的清了清嗓子,“如诸位亲眼所见。”
他站在正中央,犹如一颗松树。
被眼前的男人所震慑,没人议论。
“如今阳上,赵家当权。赵钗派人潜入使团和军队,三番两次的悄然下毒。幸好被人即使识破,否则如他所愿,我早已命丧黄泉。”顾子安目光如炬的盯着,尖锐的目光让人背后生凉冒汗。他声音不大,但是说话铿锵有力,与外界传闻中病弱的世子形象截然不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先王也被赵钗所毒害,已经秘不发丧数月。终于在赵家得知我的死讯之时,得以公布。赵家,内毒杀先王,外与他国勾结。北阳如今危在旦夕,燕戎虎视眈眈,控制着赵家,而国无君已是多日。此乃国家危急存亡之刻,万般不可落入奸人贼子之手。”
他说的话不多,但是却真相大白。一句话解开了这么长久以来的疑问,众人突然对隐忍多时的顾子安欣然起敬。
“重任就肩负在诸位的身上。顾崇武和赵家谋害先王,罪无可恕。我会同你们一起,藏匿在那木箱之中进入王宫,其余人马也会在王宫附近与我们里应外合,一打尽这些乱臣贼子。并非要决一死战,只是昭告天下。我,还活着。他们费尽心思,处心积虑,不惜与他国勾结,到头来不过是痴人说梦。北阳,不可断送在这人的手里,而你们,握着的是北阳的未来。”
顾子安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他并非用一个将军的语调在进行战前宣言。平铺直叙的话如同一根定海神针牢牢稳住了每个人的心神。
他们身上,是北阳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