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丁氏道:“师娘,我走了,其实那件事真不怪师傅,您就别和师傅怄气了。”说完就走了。
“哎,别走啊,这都做好饭了。”丁氏对着昕姐儿的背影喊。
“不了,师娘,我都吃过了,你们快点儿吃吧!”
昕姐儿到了冯夫子家看到他还正在吃饭,好奇地问:“夫子,这是你做的还是举哥儿做的?看样子很不错。”
“有事弟子服其劳,举哥儿做的。至于味道,还行,勉强能入口。”说着放下筷子要去收拾。
昕姐儿阻止道:“别,夫子,还是我来吧,我这个弟子整天麻烦你,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过。”
说完也不等冯夫子同意,迅速收拾起来。
昕姐儿边在院子里收拾边问:“夫子,弟子有事儿想麻烦你们,刚刚来的时候请了师傅。就是我舅舅,我不知道该不该请他。这大忙天,家家户户都忙着种谷子,因为些许小事儿请他过来会不会不合适?”
冯夫子挑挑眉:“你想做什么?如果不是很急的我们传达就可以。”
“今天有人缠着师傅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了吧”看他点头,昕姐儿继续道:“其实那个女的也蛮可怜的,她只是把师傅当作救命稻草,所以拼命的赖着师傅。”
“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况且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装的,有些女人最擅长博取同情。”冯夫子不屑道。
“夫子,偏见啊,我不否认有白莲花道德绑架他人,但绝大多数还是正常人”,昕姐儿看夫子想反驳,抬手示意让她说完,“至少这个女的就不是那样的人。”
冯夫子哼了一声,昕姐儿涮了最后一遍,擦擦手,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示意夫子也坐过来。
“夫子,年前有段时间打拐打的很厉害,这姑娘就是那个时候被拐卖并获救的。由于处置不当,这事儿,乡里乡亲的都知道,所以风言风语传的很厉害。她的家人一开始为她获救而欣喜、感激,随着流言蜚语越来越多,都恨不得她直接被拐卖,没有回来,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差,最后发展到只要她能嫁出去,其他的都不管。因此给她找的人家并不理想,她感到生活没有希望了,跳河自杀被救了。你说在这个过程中她有什么错?她也是受害者,却要承受种种非难,这对她来说公平吗?”昕姐儿看着夫子认真的问。
“蝼蚁尚且偷生,她自寻短见,怪得了谁?”夫子仍嘴硬道。
“行,我们不说她,说一个熟悉的,就举哥儿她娘吧,去年他们没分家的时候,湖婶子可是洗衣做饭样样干,甚至连小姑子的衣服还得洗,举哥儿、翔哥儿小小年纪就要去山上捡柴,要不然没饭吃。”
“农家不都这样?大人小孩儿都得干活。”冯夫子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
“要都这样就好了,同是一家人,举哥儿他们在干活的时候,他的堂兄弟在玩儿;他们在吃菜馍馍的时候,人家在吃窝窝头;他们的娘大着肚子在干活的时候,婶子大娘绣花的绣花,串门的串门。你说这样的待遇公平吗?”
“他们可以反抗啊,可以和刁湖说啊,我看刁湖这个人还行。”冯夫子不能理解为什么没有反抗。
昕姐儿撇撇嘴:“一个孝字压了他们十多年,也就是去年才分的家,反抗谈何容易。”
“你噼里啪啦的说了那么多?到底什么意思?我咋有点看不明白呢?”
冯夫子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又想不出她说的这些有什么目的,也不和她绕圈子了,直接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