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心抚摸着手中的彩绸缎子,道:“大理寺的人马上就到了,你便乖乖的跟他们回牢里坐着,你这等人物,应该不会怕那牢狱之灾才是。”
张逸闻言,道:“等待她的可不只是牢狱之灾,单单宁越王府一案,宁越王爷就恨不得要了她的命。”
劫风窃雪瞥了张逸一眼,又看了看安蠡笙和辽东小怪,道:“能与苏暮心一同出入的人,定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我早该猜到才是。”
张逸见她似乎已经放弃了遁逃,便卸下了警惕,道:“你早猜到这种下场,就不该犯下那些案子!更不该杀了镇远钱庄上下三十六条人命。”
劫风窃雪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张逸道:“你罪到临头了还不思悔改!”
劫风窃雪忽而笑了,笑得很是嘲讽,道:“我悔改了,就不会判我的罪名了吗?”
张逸一时语塞,道:“你……哼,你便只能这时候嘴硬了。”
劫风窃雪此时的人皮面具还未摘下,只见她眼神中闪光一丝刀锋般的光芒,洛涧恍惚间似乎看到人皮面具下她不屑的笑脸,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出言呼喊道:“苏小姐!当心……”
洛涧的话还未落尽,只见劫风窃雪手里动作一变,手中的剑器就沿着自己大腿处的裤子划了一道。“嘶啦~”的一声响,苏暮心顿感手中的彩绸力道一空,竟是扯下了一只裤脚,一只鞋袜。
劫风窃雪却是一直没有放弃逃匿,就在众人以为她已经伏案落网,疏忽大意的一瞬间,她便又是如此一招,破出了一条生路来。
洛涧虽然时刻警惕着她的一举一动,但是没有武功在身,只能干着急帮不上任何的忙。
张逸和辽东小怪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最先追了出去。
一旁,安蠡笙原也想施展身形掠去,但见着他们二人已经追去,便是不再去追赶了。
张逸和辽东小怪身形展动时,虽然亦是迟了一步,而这一步的距离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可逾越。
今夜,她已经全力遁逃了一次,又与安蠡笙全力交手了一次,就算她不是年迈的老婆子,是个正值年轻力壮,是个精神、体力都在人生的最巅峰的年轻人,却也是禁不起这般消耗的。
劫风窃雪眼角的余光不断地在道路上搜寻着,头脑里不断的转动着。看看有什么东西,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她脱身的。
仗着对余杭各处街道的熟悉,她尽管已经在街道上七弯八绕的了,却还是如何都甩不掉身后的那两人。
劫风窃雪一边闪动着身形,一边戏谑地道:“两位大爷,追姑娘追得太紧,可是没有姑娘会喜欢的哦。”
辽东小怪和张逸闻言,却是沉默不语,并非他们不想回她的话,只是他们现在一口真气卯得十足,若是冒冒然地开口,真气溃散了去,这本就落后的距离怕是又会落后一截。
劫风窃雪见话语的挑拨没有什么用,只得闭上了嘴,脚下步伐隐隐又加快了一些。
这时,从街角拐弯处,忽而窜出了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身着一套墨绿色的长裙。这一身衣裙在这般的夜色中并不显眼,但她手里抓着的那几串糖葫芦却是格外的醒目。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调皮姑娘,这个时辰了还在城里闲逛,劫风窃雪眼看已经闪避不及,便是不躲也不让,相撞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