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来,陪我下盘棋?”
“爹,咱能不下吗?”
“不行,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你必须下,而且还得允许我至少悔三步棋!”孟祥生道。
“得,也就是陪您。”陆希言呵呵一笑。
楼下,堂屋。
“小浩,来,吃水果,你安子哥呢?”
“跟爸下棋呢,我爸这臭棋篓子,也就只有安子哥有耐心陪他,这弄堂里的老头儿都怕了他了。”孟浩抓起一只苹果啃了一口道。
“这爷俩估计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儿,那个,姐出去一趟。”孟繁星换了一身平时穿的衣服道。
“姐,你干嘛去呀,我陪你?”孟浩道。
“你还是在家吧,万一这爷俩争起来,还有人劝一下。”孟繁星道。
“姐……”
“浩子,你上来!”楼上传来一声。
“去吧,叫你呢。”孟繁星手一指楼上书房。
……
霞飞路,明德书店。
“孙老板,我要的书到货了吗?”
“到了,昨天刚到的,小姐跟我到里面来,我取给你。”老孙看孟繁星,连忙命伙计望风,将迎到里面去。
“老李同志!”
“啄木鸟同志,你好呀。”老李站起来,与孟繁星握了一下手。
“最新战况,第五战区在徐州以东的台儿庄一带围住了日军第十师团濑谷支队一万多人,照目前的战况看,我们有把握在台儿庄重创日军!”老李说道。
“太好了!”孟繁星和老孙都激动的喜形于色,正面战场的连续不断的败退,已经严重的影响到国人对抗战的信念了。
这个时候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老孙,你出去警戒,我跟逐木鸟同志有重要的话要谈。”老李吩咐一声。
“好的。”
“但是就目前而言,敌我实力还是悬殊的,因此中央判断,下一步徐州还是守不住的,所以,接下来,对日军下一步战略的预判就尤为重要,啄木鸟同志,我们在日本华中派遣军中有一名情报人员,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担任这位同志的联络员。”老李郑重的道。
“老李同志,那我们这位情报人员是日本人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他的代号叫农夫,此人现在就在上海,具体如何接头,这里面写的很清楚,你拿回去一看就明白了。”老李递给孟繁星一枚翡翠戒指道。
孟繁星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她想要的东西。
“东西在戒面下面,边上有一个小孔,用针轻轻一顶就摊开了,里面还可以藏一粒毒药,必要的时候可以……”
“我若是很农夫接上头,他给我情报,我该如何处置呢?”孟繁星问道,“上级给我派的交通员到现在都没有到位?”
老李脸色讪讪。
“怎么了,老李同志?”孟繁星追问道。
“上级给你派的交通员现在被关押在日本宪兵队的监狱内。”老李有些不好意思道。
“身份暴露了?”
“这倒没有,她进上海的时候,碰到日军设卡检查,因为没有给日本兵脱帽敬礼,被当做是仇日分子抓了起来。”老李解释道。
孟繁星听了之后,也是一阵无奈,其实这就是亡国奴的真实写照,在法租界还不觉的,可一旦你去华界,那见到检查的日本宪兵,都要躬身行礼,如果不行礼,轻则毒打一顿,重则直接抓走。
如果是稍微有姿色的年轻女子,那碰到色心大起的日本兵,就遭殃了,被强行掳走的中国年轻女孩几乎是屡见报端。
“组织有没有进行营救?”
“当然有营救,只是我们只能暗中托人照顾,想要把人弄出来,太难,一旦让日本人察觉到她可能有别的身份,这就麻烦了。”老李道。
“日本宪兵队的监狱,那麻烦了。”孟繁星也抓瞎了,这也是法捕房的监狱或者工部局的监狱都还能想想办法。
“这事儿你不用考虑了,我来想办法。”
“可是老李同志,我若是得到了情报,又该如何传递呢,直接来书店吗?”孟繁星问道。
“书店这联络点不能频繁使用,按照上级的规定,你也不能直接跟八办联系,你接触的人越多,越危险,在上海,你的身份只有我跟老孙两个人知道,老孙本来早就该走了,就因为你的交通员出现问题才留下的,我呢,这一次也是为了给你传达任务,才过来的,这样把,如果你接到了农夫的情报,你用这个呼号,想办法找到一部电台,发一则明码电报,内容是,先生,夫人生了,速归!”老李掏出笔来在纸上写了一本呼号。
“记住了?”
“记住了。”孟繁星点了点头,老李随后擦了一根火柴将纸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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