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跳下车,略作整理之后,才迈步朝那扇半开的小门走去。传达室的屋内亮着灯,正准备敲门,就听里面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喝:“别傻愣着,直接进来。”
经望川笑了,果如外公讲的那样,这位“阚师兄”当真是脾气爽直的真性子!
“阚爷好,小子经望川来看您了!”一进门,经望川便抱拳行礼,态度甚是恭谨。
“怎么,你外公还是不认我这个不成才的弟子?唉,也罢,老爷子当年就对我说过,我这脾气不适合学习经家的小巧功夫。”阚爷摇头,神情略显失望,“老爷子的身子骨可还硬朗?”
“他老人家身体康健,劳您记挂。我今天来,就是受我外公的嘱托专程来看您的,外公让我转告您:当年缘浅只是一因,性燥而急且不得抑,是其二;所以他当年才传法不传拳。”经望川说着,将那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阚爷,“而如今您已体衰性减,传拳可舒固筋骨、畅气脉,故今可矣。您看,拳谱我已经给您带来了。”
阚爷闻言猛地站了起来,他郑重的接过那薄薄的书册,双手微颤,那薄薄的几页纸,在他的手上仿若重逾千斤。
他小心的翻开书页,轻声地喃喃自语:“插花十三手,长短八踢,缠崩五靠,这可都是经家的家传绝技,都是师傅给我的?”
“是给您的!外公说,当年已传您行气调息之法,这些招式您一看就能明白。他还让我转告您,经家拳法得自实战,进退于方寸之间,拳出无悔,生死便也在瞬息俄顷!之所以当年不传您招式,就是怕您暴起之下手底没有分寸,徒招是非罢了。
外公还说,至于师徒缘分,未到、也未了,自此不必再提。这本拳谱您可择其善者而传之,不必再敝帚自珍。他如今身在海外,归期难定,这也算是他回报家乡的一点心意。”
经望川说着,又将手里的小木盒递了过去:“我知道您吸烟,这盒丹纳曼雪茄是我一点小心意,您且收着。”
阚爷没有理会经望川递过来的雪茄,他还在摩挲着那本薄薄的小册子,“没有师徒缘分吗?看来还是老爷子了解我,知道我争强好胜难忍一时之气。可惜我当年没有明白,还在心里暗自埋怨过他老人家。唉,我这脾气,到底是辜负了老爷子的一片苦心。
也罢,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但这师徒的名分却是不能更改。无论老爷子认不认我,我阚劲松是一定要认的!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兄,别再阚爷、阚爷的跟着别人胡乱瞎叫,记住没?!”
“记住了,但当着外人我还是尊您一声阚爷吧?”经望川先是点点头,跟着又摇头,“这称谓听着就是那么高深莫测,芙蓉也说,这个名号比辟邪门神还好使!”
“别搭理那个胖子,那个小子蔫坏。”阚爷说着,将经望川送的小盒子打开,把内中的雪茄倒在桌子上,而后又仔细擦拭一番,这才将那本拳谱小心地放了进去。刚刚好,阚爷满意的笑了,“那个胖小子一直想要混进公安队伍,我们也的确给过他机会,怎奈现在不比当年,他的心理有病,最终错过了特招名额。
反正我是不懂,想来就是性子偏激一些,胆子小一些罢了。这些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日后都可以板正过来。你若要用他,仔细些便是。倒是你,听小肖说你的观察力不错,逻辑分析也很有一套,怎么,也想当个警探?”
“当然,您是不知,师弟我天赋异禀,思维敏锐,过目不忘,格斗枪械无所不精,实乃是万中无一的天才。”经望川正自炫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做梦时胡思乱想的,但成为一名侦探,的确是我从小的梦想。我喜欢那种抽丝剥茧的愉悦感,更喜欢水落石出之后的满足感。”
看着阚爷眼底闪过的一丝疑惑,经望川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反应快,不然就要露馅了!我现在是经望川,不是乔治二世!接下来可千万不能太跳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