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又说回来,盖布泽尔堡中有多达四百名守军,这样的数量对于防守一个城墙坚固的堡垒而言,就算不能长期坚守,等到来自割喉堡甚至是君士坦丁堡的援军都绰绰有余。奥斯曼人的精锐在特拉布宗折损大半,怎么可能用似闪电战的方式在这个年代夺下一座严防死守的堡垒?
同样的疑虑也在其他人心中蔓延,信的信息实在太过匮乏,甚至没有人知道帝国是在什么时候失去的盖布泽尔堡的。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尊贵的陛下……我并非是盖布泽尔的守军。”似乎士兵对刚才的冲撞行为有了后知后觉的惶恐,连忙跪倒在了皇帝面前,“盖布泽尔沦陷是斥候之后才发现的消息……从割喉堡向前线堡垒运送补给的车队甚至在没有情报的前提下,遭到了奥斯曼的伏击,损失也很大。”
“陛下,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阿格里帕从墙拉下了地图,而几个信使也在约翰的派遣下向帝国境内驻防的将领送去了急件。
盖布泽尔失守已经成为了既定的现实,但无论如何,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控制权,是目前帝国绝对需要保证的东西。
……
“小姑娘,罗马人的共治皇帝在用人方面,还真是别具一格。”
“您对我的身份有什么不拘一格的看法吗?”
“不,您误会了……”眼前的男人在长桌前就这样大马金刀地坐着,双腿架在桌,岁月已经在他脸已经留下了很多痕迹,而更吸引卡露婕注意的,则是一道道或深或浅或修长的疤痕,“米塔尔对一个人的性别没有分毫评判的兴趣,曾经坐在你现在这个位置的,就是米塔尔最伟大的女战士。”
显然,男人对匈雅提的随从带过来的女人还未完全摸透。当初他追随匈雅提,甚至不惜牺牲一部分佣金,就是看在他辉煌的战功以及出色的指挥才能之。而对于当初偏安一隅,一如风中残烛的罗马帝国,他当然提不起分毫兴趣。
“罗马人打了几场漂亮仗,也赢回了不少失地。但如您所见,米塔尔现在只是一盘散沙。即便我现在手头拮据,倒也不会昧着良心收下你们的佣金,然后替罗马人卖命。”男人似是自嘲,但话语中透露出了一些不愿合作的信息。
米塔尔再破落,也不至于到了力不能战的地步,显然,男人对卡露婕的到来保持着相当的警惕。
“如果您就是米塔尔本人的话,恐怕……我要向您传达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卡露婕并没有在意男人的语气,而是慢悠悠地将手伸向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