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阮小路买了一些纸钱，去到一处墙角无人之地蹲下身点火焚烧。她情绪低迷，手上还抱着东西。

身后一道黑影打过来：“阮姑娘……”

阮小路一惊回头，发现是楼烨，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在房间好好休息？”

楼烨说道：“我睡醒了，就是看你不在房间里，所以担心你会遇到什么事情，就出来找你……”

阮小路站起身：“……这里也不是荒郊野外的，哪能老遇到什么事情……”

楼烨说道：“可那日也是在市镇街上遇到那纨绔子弟……”

阮小路垂眸叹气：“哎……好吧，我，我就是来给云祈哥哥烧一些纸的……”

楼烨身子一滞：“今日……是……他的忌日么？”

阮小路摇头：“今日是我的生辰……”

“……”楼烨不觉意外。

她转头看向那堆快要燃烧殆尽的纸灰，淡淡说道：“云祈哥哥曾经说过，待我年满十七之时，就会娶我过门……”

她怀里抱着那件青色衣衫，轻轻摸了摸，叹息道：“今日我就十七了，可是云祈哥哥却已经不在了，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想他……”

楼烨咬了咬下唇，片刻后开口道：“阮姑娘，逝者已矣，往后，一定还是会有人娶你，对你好的。”

阮小路摇了摇头：“嫁不嫁人的事不想了，以后的事情，再说吧。”

“……”楼烨不知该说什么。

阮小路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你还伤着呢，不用这样还顾及我安危与否。”她迈着脚步走开，楼烨随即跟上她。

回去之后，阮小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灯也没有熄，翻来覆去过了好一会儿，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阮姑娘……”

“嗯？”她跳下床榻去开门，发现楼烨捧着一双绣鞋，朝自己递过来。

“这是……给你的生辰贺礼……”

“……”阮小路愣住了。

楼烨说道：“我知晓你这个生辰并不开心，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往前看，以后的道路还长，你还会遇到许多人，许多事，肯定也会交到许多朋友，希望迈过了这一道坎之后，你往后能走上顺遂的人生……”

“……”她接过这双鞋，看着上面精致的绣纹，不得不说，还是有些感动的。

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生辰之礼，以前的时候，都是爷爷亲手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而且必然带着什么肉菜，就算是过生辰了。

楼烨见她低垂着头，问道：“我也不知道该送女孩子什么好，阮姑娘……不喜欢？”

阮小路抬头：“没有，就是觉得挺突然挺意外的……多谢。”

楼烨笑笑：“姑娘不必客气。”

“楼烨。”阮小路突然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