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你亲自动手也行……”

阮小路犹豫：“我……”

“怎么了？”

她恹恹道：“我应该……也下不了手……”

陈维君说道：“你只是不习惯杀人而已。”

“……”阮小路不语，手指卷了卷头发。

“怎么，不会是觉得，他们毕竟生下了你，你不忍心动手吧？”

阮小路眼神黯了黯：“……要是他们早早就知道我是个女孩儿，可能早就在腹中就喝药将我打掉了，对我如此狠心，我又有什么不忍心的？”

陈维君继续追问：“那又是为什么啊？”

“……我不想杀人，不论是谁，我都不想杀……”

陈维君低声道：“你既然待在鸿派，总是要跨出这一步……而且你已经完成了初次任务，成为正式弟子了……”

阮小路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梁府的人……不是我杀的……”

“……”陈维君顿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

她敛眸想了想：“但……我的确也杀过人……”

“……”

“那是一个小倌……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那么一推，他就摔下楼了……”

陈维君哼气：“……那算什么杀人。”

阮小路往前凑了凑：“你也没问过我，梁府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也相信我有能力把守卫森严的府邸变成个命案现场吗？”

陈维君往远处看了看：“……我知道的。”

阮小路诧异瞪眼：“你知道？”

他点了一下头：“……嗯。”

“……不会……是你干的吧？”

他将马车停了下来，两个人到了一片树荫之中，这刚好可以歇歇脚乘个凉，马也需要休息休息吃些草。

陈维君转过身子对着阮小路：“……如果是我，你会感激我吗？”

阮小路低下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你杀了与我完全不相干的人，我没有理由感激你，可是你帮我完成了一次不太可能的任务，好像也应该感激你……”

陈维君蹙眉：“……至于这么纠结的吗？要知道，初次完成不了，你可是连命都没有了！”

阮小路点头：“是啊，所以我不是尽量拖延时间呢吗？而且我溜出府那一次，还没有中蛊毒呢，本来就可以跑掉了，要不是因为碰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