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他不禁有些犹疑起来，但也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他就有几分懊恼的明白了，宁华琼必然是已经猜到了……

果然，宁华琼并没有再等着他回答，而是又问到：“在你心里，阮小路是什么人？”

他蹙眉疑惑：“……什么人？”

“嗯，你当她是什么人？”

他想了想，回答道：“是……同门，是……师妹……”

宁华琼负手，有些冷肃的说道：“为师之前有一次下山的时候，就偶然遇到过你们两个，同游夜市，你们倒是亲密的很。”

陈维君心下一惊，猛然抬头：“师父！”

“问你如何，就实话实说，你当她是什么人？”宁华琼又问了一遍。

他诧异不已……原来宁华琼不止一次下山遇到自己……那是她特地跟踪二人么？不论是不是，如今……隐瞒她无用，除了让她生戒心生疑心，对自己与阮小路也无任何好处……思虑片刻，他垂首道：“她是……弟子的心上人……”

宁华琼听他如此说，倒是并未生气，似乎还有几分笑意直达眼底：“虽然是有些令为师意外了，但是到底是年轻人，感情之事，实难自己控制心意……你不必紧张，我并未责怪于你。”

“……”陈维君心里面并没有安定下来，他觉得，宁华琼必定又生出什么算计来了……

果然，宁华琼又问道：“那为师再问你，为她，你可愿付出性命？”

“……”他身子震了震，抬眼看人。

宁华琼解释道：“不论阮小路与你提到与否，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告诉你，阮小路可以练成此法，而你，并不行，这功法只有女子可以练就到第九层，而且她若要练成，就需要你牺牲自己，来成全她了……”

“……”他敛眸，阮小路说的也是如此，看来宁华琼确实早就已经将主意打在自己与楼文渊的身上了……

宁华琼又开口，语气倒是软了一些：“维君，你也是在我身边多年，做事也是一直很不错，为师到底是舍不得你的，但是人要往前看，成大事，总是有所牺牲的，这功法我研究多年了，并没有别的方法达到第九层境界……何况小路她，也是迫切希望练就此功，她这两年吃了不少苦，性子也甚合我意，你若是能够成就她，日后，为师便应你，必会带着她走上这世间至高无上的位置！”

“……”陈维君内心计较起来，宁华琼真能全然信任了阮小路么？她真的可以保证，会将到手的一切与她分享么？但是如今，只感受周身气息，便可高下立判，强行与宁华琼对上，没有任何胜算……只有阮小路先练成此法，才可能压制宁华琼，而原本他此回跟着小路回来，就已经做好打算，成全她心中所愿……她是想要练成秘法的，他知道，即便她当时说，不想自己为她死……

宁华琼定定看着他：“你可愿意？”

陈维君不再犹豫，稽首应道：“……弟子……愿意……”

“嗯，不愧是我的徒儿……”宁华琼带着几分安逸的情绪点了点头：“还有三日，这三天你可以随时去寻她，我不会干涉你们两个人的事情……”

“……是，弟子……告退……”他行礼之后，默默退出去，宁华琼眼中的贪婪之意，随之流露……成了，只要阮小路试验成功，下一步，就是牺牲楼文渊来成就自己了……

陈维君心里面还是有疑惑的，宁华琼这样对自己说明情况，真是能够绝对确定自己不会逃跑，不会反抗么？

……

阮小路找了一大圈，最后在后山的大树之下看到了坐在那里发呆的楼文渊。

她小跑过去，喊他名字：“楼文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