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岫有些意外听到她这样说，阮小路也抬了抬眼皮：“当初……是你故意的？”

甄辞点了点头：“嗯。可是我知道，是我带他出来的，他走丢以后家里面肯定不会饶过我的，所以我自然也只能离开了，姑且算是与他同归于尽吧，那时候也不太理解什么生死了，就想着，走到哪里算哪里……本来还以为我离开之后，甄选也消失了，家里面至少会对姐姐们好一些，所以我无论是跟了师父还是入了诏珺派，也再没有回去过。谁知道……最后他们真的还就把甄选给找回来了，还把姐姐们给卖了！”

“……”她似乎微微有所动容……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被抛弃的，而他们的死……也真真切切是死有余辜的！

“小路……”甄岫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她苦笑一声：“……呵，身为一个杀手，本来早就应该做到冷心冷情了，我都不知道，自从踏上了这条路以后，自己究竟是改变了多少？分明不该在意了的事情，偏偏还是能够轻易左右我的情绪……不是说坏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么……”

甄辞愣了愣，垂眸。甄岫沉默一会儿，又说道：“……小路，你并非是恶，也不是冷心冷情之人……你看，我们做姐姐的，也是都起过这样的不好的心思，但是这究竟怪谁呢？只能怪他们自己，也是我们生在了不好的人家……”

阮小路静默了半晌，向她问道：“……你要回去替他们处理后事吗？”

甄岫眼神黯了黯，点了点头：“……要的，但是……你们两个人就不用过去了。”

“……”甄辞与阮小路都没有说什么。

陈维君走过来，他就只看着阮小路，甄辞便拉着甄岫先走开了。

“……小路，你……可还好？”他很是小心的看着她的表情问道。

“我就那样呗……不过现在啊，他们封苓派的人以后就也都知道了，我已经杀了好多人，他们啊，肯定就把我列为必除之人了，和你一样。”她咧嘴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情绪。

“不管他们，我保护你……”陈维君握住她的手。

阮小路摇了摇头：“我还用你保护么？只可惜，体寒之症不能根治，我的功法就发挥不到极致，可是若是医治好了，功体也被折损，为什么就如此艰难呢……”

陈维君微怔，然后敛眸道：“姜楹棂与我说起过你的体寒之症……要是那个时候，你是融合了我的功体来练，应该就不会这样了……要不然，重新再练一次如何？”

“……这如何能重新练？”阮小路眼皮一跳。

“先服药，把寒症治好，然后再重新练功，到时候，自然就用我的血……”

话没说完，他就觉得右脚脚背一痛，被人狠狠踩了一脚，他没忍住叫了一声：“啊！小路，你干嘛？”

阮小路怒气冲冲的对他说道：“就怪你！要是我不喜欢你多好，当初就直接拿你试炼了，何必弄出这么多麻烦！”

陈维君闻言，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真的有几分可爱，他笑了出来：“哈……既然怪我，就拿我来补偿吧……”

“好啊！啊呜……”阮小路拉起他握着自己的手，照着小臂就咬了下去。

“！”陈维君吃痛，但是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阮小路松开嘴，他小臂上就有了两排牙龈。

陈维君一脸莫名，阮小路只是撇撇嘴：“……你不是说，什么啮臂之盟……咳……”

他先是身体一滞，随即笑道：“你也是会撒娇的……”

阮小路脸色微变：“……我不喜欢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