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着周围，“这里是？”

“我住的地方。”

“看起来挺干净的。就是有点小。”慕柠评价道。

百展笑道，“我就是个小小的仵作，并不富裕，让姑娘见笑了。”

“没有没有，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她倒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就是原本还以为百展是个挺有钱的人。

现在就这环境来看，真不像是个用得起随从的人啊。

她走到窗子边，往外打量着，就看到了狭窄的小巷，空无一人，门户紧闭，而且，空气里好像还有点血腥味。

对于血腥味，慕柠的嗅觉是很敏感的，她立刻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里会有血腥味？”

“姑娘嗅觉很好。”

“味道这么明显，谁都闻得到的吧。”慕柠不以为然地说道。

百展说道，“一个月前，味道更刺鼻，我都吐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慕柠愣怔了。

她想起来了，尚学清一直在说，器方城很乱，血流成河什么的……

所以，现在，是血流成河后的状况吗？

“我看着，这里很冷清。而且，好安静。”慕柠说道。

百展应道，“死了太多人了，活着的人，除了器方军，基本没有人敢出门了，大家都很小心，生怕丢了性命。”

“……”慕柠再次愣怔住了。

她看了眼百展，“你还好吗？”

“嗯？我？我没事啊。”

“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

此事，百展的脸色阴沉得像是阴云密布一样，真的是不太好。而且，他的眼神也很阴沉，里面，像是有龙卷风一样。

慕柠看着，心里生出了几分寒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的生气。

百展却笑了起来，本来脸色就很吓人，再这么一笑，简直让人觉得狰狞。

没想到那么清秀的一张脸，笑起来会这么可怕。

慕柠想起他在废园里的时候，那张温和无害的笑容，真是无法想象，竟然是同一张脸上所展露出来的。

人的笑容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差的吗？

慕柠心里疑惑地想着。

才这么想着，百展脸上的阴霾却又瞬间消失不见了，转而换上了温和的笑脸，跟废园里一样的温和无害，“是吗？”

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