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悍摇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把年纪却没老婆孩子吗？”

“这个我知道，因为你没头发，长得还丑，没有女的看上你。”

张易悍如此回答。

“我！”

叶山差点喷出一口血。

“还有就是穷，买不起车房，娶不起老婆。放在过去叫穷酸光棍儿，现在比较流行的词是穷吊丝……”

“停停停，别说、你别说了。”

叶山的心被扎透了，他用手抚了扶胸口，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好，恐怕要被徒弟气死了。

“你别说了，听我讲吧。虽然你刚才说的有点道理，但那不是我要讲的事儿。话说我年轻的时候，长得挺帅，也有一位爱人。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讲，我爱人那就是女神。”

“她是个舞蹈老师，教别人跳舞。我在一家拳击馆当教练，那时候我实力不错，算是小有名气。”

“生活虽然平淡，但我俩挺恩爱，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说到这里，叶山的神情充满向往。

张易悍这时候没出声，

“再后来，她得病了，一种很罕见的病。为了给她治病，积蓄用光了，可还远远不够。我带她到国外，听说国外的医疗水平更高。”

“医生说她的病要做手术，手术费要五十万，还是美金！我哪有那么多钱，可是她的病如果不做手术，只能活半年。”

叶山转身，偷偷抹了一下眼角：“咳咳，长话短说。当时我偶然听说那里有什么UFC，还是地下的那种，打赢的话能赚很多钱。”

“我走投无路，就想去试试。没想到这一去，就尝到了甜头。比赛的奖金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下注。我总是下注自己赢，然后我每次都拼命，赚到很多钱。”

“那段时间，我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每一场比赛实力都飞速提升。那个八角铁笼里的搏斗，真的能激发潜力。连我都没想到，我打到了决赛。”

“其实在决赛之前，我就已经赚够了五十万美金，够做手术了。但是在最后决赛时候，我鬼迷心窍，我想赚得更多。”

“我把钱都压在我身上，只要能赢下比赛，冠军的奖金和赢来的钱，不仅够我给她治病，还能攒下钱给她以后养身体、带她旅游。”

“决赛的对手，就是石田松的老师、柴崎一郎。右腿就是被他踢折的。”

说到这里，叶山停顿下来，看向张易悍：“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那么冲动，不应该把钱压下去？”

张易悍点头：“嗯。”

他确实这么想，如果不是叶山这么冲动，就有钱给爱人做手术。

叶山苦笑：“后来，柴崎一郎为了补偿我的腿，给了我五十万。他也是听说了我爱人的情况。可惜造化弄人，有钱做手术，手术没成功。”

“这也是我对柴崎一郎又怨恨又感激的缘故。其实你看石田松就能看出来，他和他老师是一种人，表面谦谦有礼，内心很骄傲。要先打败你，再通过可怜你的方式展现自己的高贵不凡。”

张易悍内心起了波澜，眼前这老大爷，居然有这样荡气回肠的故事。

“所以，后来你就没再找？”

“可以这么说吧。手术失败后，我堕落了很长时间，每天就是喝酒。其实后来我也想过再找个人，开始新生活。可惜后来的情况被你说中了，后来的我就是个穷屌丝，哪有人看得上我，哈哈。”

叶山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比赛，真能赚那么多钱？”

张易悍问起这个问题，他现在正需要大笔的资金。

“怎么，你有兴趣？”

“嗯，听石田松的意思，好像就在澳城。”

张易悍点头，澳城不算远，如果真能短时间内赚到大笔资金，值得他跑一趟。

叶白摆摆手：“算了，我不建议你去。地下UFC比赛的伤残率很高，如果不是急需钱，何必去受那种罪？再说了，你从没练过拳，去了也是给人送菜。”